13.狗宝大王 (1/2)

刚起来就看到楚雄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直溜溜看着她，桃子很不自在，很不愉快，叱道：“看什么看！”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知道楚雄是这么个臭小子，桃子一点儿也不怕他了，还有点鄙视他，总觉得他有点傻。

“你果真是个女的？”

“废话。”

楚雄抓抓头，似乎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桃子也觉得很难以置信，问他：“你果真是楚雄？”

“废话。”

“你砍掉了镇北候的手？”

“那……当然。”

“你胡说，镇北候的手丢了有十年了，你也就十七八岁，难不成你七八岁时就能砍掉他的手？”

“咳咳，那虽然不是瓦砍的，但是也是楚雄砍的，瓦就是楚雄，所以就是瓦砍的。”

桃子听了他这一长串如同绕口令似的话仿佛一个头两个大。

楚雄便和她解释，原来他是苗人，他阿爸自然也是，他的名字是勾，他阿爸名字是保，他们苗家的规矩，这一辈要继承上一辈人的名字，可是他阿爸是孤儿所以祖父的名字便无从知晓，但他阿爸被一个流落苗疆名叫楚雄的汉人抚养长大，后来才到野夫山落草，所以他阿爸继承养他阿爸的阿爸也就是养父的名字叫保楚雄，而他就叫勾保楚雄，但他们在汉民的地方落草，大家只听着他们说的楚雄像个名字，便叫他们楚雄。从前他阿爸健在时，大家叫他们大楚雄和小楚雄，后来他阿爸死了，他就成了唯一的楚雄。

桃子听他说了这么多，总算明白了，点头道：“所以说你并不是楚雄。”

“瓦是！”

桃子翻个白眼不与他争辩。

“这么说你阿爸已经归天了，那你还是野夫山的头领吗？”

“那当然！瓦楚雄大王在这个山头上说了还是算的。”

桃子看着他叉着腰洋洋得意的模样只觉得他愈发愚蠢。

楚雄并没有从桃子的眼神中读出蔑视，或许是读出来了却不想知道，继续说：“你当了瓦的媳妇，就是这山头上唯一说了算的女人！”

桃子原本是觉得当个压寨夫人也是不错的，可是她又有点怕传说中的楚雄，所以她最终决定放弃这个压寨夫人的念头；而今她倒是不觉得楚雄可怕了，却又怀疑这压寨夫人究竟值不值得做，便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你考虑什么？这是神石的旨意，是神石把你送给瓦的！”楚雄说道这里便十分亢奋，“当时瓦正在向神石祈求，送瓦一个勤劳能干美丽贤惠的女人，你就在瓦面前出现了！况且你会做饭有力气还没有同男人困过觉！你就是神石赐给瓦的女人！”

桃子觉得以他如今这幅热忱的态度，断然回绝是不可行的，何况他既凶又傻，若一言不合要砍了她又当如何，于是苦口婆心地对他说：“狗宝啊。”

“你叫瓦勾保，就是答应了？”

“不，我是说狗宝啊，我年纪还小，嫁人还早了些。”

“不早，你都十四了，瓦十七，男大三抱金砖嘛这是武大哥说的！”

“不不不，你也年纪轻轻，大好青春将来会遇到许许多多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呢？”

“瓦发誓，再好看的女人也不会看的，瓦阿爸临终时让瓦把楚雄的种子传下去并令瓦找个好女人，瓦不能让阿爸失望啊！”

桃子叹气，十分苦恼，突然灵光一闪学着他的口气说：“可是瓦的阿妈也说过，要嫁给一心对瓦好的男人，绝不能给人做小！”其实并没有一个阿妈这样和她说过，但是戏文里很多阿妈都是这样说的，桃子又说，“你说你不会看别的女人，那为什么又要绑了琉璃呢？”

“什么？”楚雄愣了愣，“绑了，啊！你说瓦绑架，瓦们很久不绑女人了，以前是绑的，后来附近的村民都搬走了，没有女人绑了，现在山上只有男人了。”

“你胡说，你们山上还有个女人，是你们绑来的，叫琉璃，是罗大海的小妾！你绑了她就是为了给你当压寨夫人的！”桃子字字铿锵把楚雄砸的一个愣一个愣。

楚雄怔怔地想了很久，突然猛地捂住了脸，痛苦地叫了一声蹲在地上，“啊！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就是她，琉璃，她是武大哥的妹妹，他们的阿爸武二叔一定要让瓦娶她，武大哥也要瓦娶她，还说她比瓦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可是瓦不能娶她，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你不知道”楚雄变得很激动，“她虽然比瓦年龄大，可是她的手指头又细又长，又白又软，就像面条一样，她连铁锹也扛不动，拿不起铁锅，最重要的是，她和别的男人困过觉，瓦的阿爸说汉人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困过觉的都不是好女人！”

桃子不知道他特别强调汉人的女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苗人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困过觉便是好女人，再者说他们把好女人掳上山把好女人变成了坏女人，这又该怎么算？不过这都不算要紧事，要紧的是他说琉璃是什么武大哥的妹妹。

“你说琉璃是那个武大哥的妹妹，那他为什么掳走自己的妹妹呢？”

“掳走？没有，瓦们没有，是她自己来投奔瓦们的。”楚雄摆着手解释，“她原本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不好，又娶了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她就来投奔瓦们，还带来了很多很多钱。”

这么说来，桃子就明白了，她一向就觉得那罗大海不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或许他那日大哭，哭的根本不是他那被掳走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