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苏醒 (1/2)

李前进慢慢的恢复了意识，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一阵阵疲劳的感觉吞没了他这次无劳的挣扎，沉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一会儿，也许是一天，李前进再次恢复了意识，动了动睫毛，喉咙干的厉害，像是有人用粗砂纸打磨过一样，本想说“水”“水”，但喉咙只发出了低沉的“嗬”“嗬”声，再也无法发出其他声音。

紧接着，一股难言的痛楚从皮肤，从四肢，从内脏，向他的袭来，李前进只能无意义的发出一声“嗬”。再一次成功的昏迷过去。在昏迷前的一刹那仿佛听见有人喊着什么，可惜没听清。

房间旁的走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七旬老者，身穿长衫，手里拎着个药箱，急步走到床前，坐下，伸出一只手来，轻扣住李前进的手腕，为他搭脉，另一只手则放下药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半咪着眼，约有一分种多点，然后站起，俯身看了看李前进的脸，先扒了扒李前进的眼皮，又扒了扒李前进的嘴巴。沉吟一会，说到：“无碍，性命无忧。”

这时一名中年妇女面带憔色，双眼通红，隐约含着泪，用嘶哑的声音急声问道：“进儿可好，进儿可好，几时会醒？”那老者道：“夫人莫急，令子身体无碍，性命无忧，如不出意外，这几日之内便可醒来。”

然后老者走到边上，对一侍女打扮的女子嘱咐了几句，转身对那中年妇女拱了拱拳道：“夫人，令子无碍，仔细照顾便是，老朽告辞”。待老者和那几人走后，房间内只剩那中年妇女和侍女，只见那中年妇女来到李前进床前，缓缓坐在床沿上，双手紧紧握住李前进的一只手，口中呢喃，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有泪水滴在手背上，微微发凉。

床的对过有一扇窗，此时正开着，医生说窗户开着好，有便于空气流通，对病人有好处，自此就没关上过，下雨也不例外。五月阳春的天气，温度倒是有保证，不冷不热。蚊虫还没长成，省了好多事。

门轻轻的开了，进来一少女，约十四·五岁，面貌姣好，额头饱满，扎这马尾辫，身材轻瘦，上穿白色衬衫，下穿浅蓝色的长裤，脚上是浅色的帆布鞋，正值青葱。手拎保温盒，轻步走到中年妇女前，开口轻道：“妈，吃饭吧。”又到侍女面前轻声道：“小玲，你也一起吃吧。”说着走到床边的小桌，将保温盒放置在桌上。放好保温盒后，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俯身，在李前进的耳旁，轻声道：“哥哥，你醒醒呀！你醒醒呀”声音清脆，又带一丝萌音，可爱又悦耳。少女又轻轻抬身，面对李前进的脸，口里不时嘟囔什么，语速略显急切，如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又如一挺小巧的轻机枪“突”“突”“突”的向李前进奔涌而去。突然，少女大声喊到：“妈妈，哥哥的眉毛动了。哥哥要醒了！”中年妇女急步走到床前，眼睛紧盯着李前进的脸。哪侍女也放下碗筷，围在床前。

李前进努力的想睁开眼皮，但那眼皮仿佛有万斤之重，又仿佛上下眼皮之间涂抹了胶水，涩涩难开。终于李前进睁开一丝，眼睛感到些光亮，李前进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干的难受，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李前进只觉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他，一张脸也紧紧的贴在他脸上，耳边传来一声“儿呀”便嚎啕大哭的声音。耳边又传来一片嘈杂的声响，有櫈子倒地的，有桌子移”“哥哥”叫个不停的。而李前进眼神迷茫，脑袋瓜子里一片混乱，因为眼前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医生来了，安静了，医生掏出一支手电筒，照了照李前进的眼睛，又扒开李前进的嘴巴，用小木板压住舌头，看了看喉咙，转身对中年妇女说道：“恭喜夫人，令子已醒，不过神志尚未清醒，还要做个检查。”哪夫人含着泪点头答应了，医生便却张罗检查的事了。少女跑到床前，盯着李前进，轻声喊道：“哥哥，我是珠珠呀，小珠珠，认得我吗？”说着拉起李前进的手，轻轻的晃着，一付调皮娇憨的样子，又轻轻念道：“哥哥，还疼吗？”李前进的脑袋已经宕机了，一片迷惘，十分迷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难道她们认错人了，还是我记忆出了毛病，为什么我一个都不认识？李前进正想着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推着担架过来。李前进想动一动，可四肢都没反应，好像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不由心中一慌，下意识的用了一下劲，嗯？竟然坐了起来，吓的旁边的人一跳。医生急忙扶着他，口中说道：“小心，小心一点。”然后问道：“感觉好点了吗，可以下床吗？”李前进看了看医生，点点头，又四下看了看，抬起手来，指了指桌上的水杯，示意要喝水。哪夫人连忙走过去，拿起水杯，向李前进走来，途中还浅浅喝了一小口，试试水温热不热。夫人将水杯端到李前进嘴边，用杯子蹭了蹭，示意李前进张嘴，李前进伸出手来想自己动手，夫人却又动了动水杯，带着一种坚决，李前进无奈的张开了嘴，夫人倾斜水杯，水缓缓流入李前进的口中，水温微热，暖暖的。喝完水后，李前进感觉好了许多，心里多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怀，虽然认不得那夫人，却能感觉那种母亲对孩子的爱。

医生扶着李前进去检查了，此刻李前进还有些晕乎乎的，发生的这一切让他很迷惑，但头脑还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