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活 (1/2)

……

蒙晓仙进入王大爷的家后，虽然觉得有点乱，但是家具装饰布置地还是井井有条。

王大爷正在洗碗，一时也抽不出身，蒙晓仙和青年坐在一起，一言不发，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中升腾。

青年男子觉得蒙晓仙来自家做客，自己一句话也不说显得有些不得当，最终，还是打破了沉寂，语气干涩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找我家爷爷干什么？”

青年男子面容生硬，说话一愣一愣地，那审犯人似的口音和神态让蒙晓仙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过节。

难道这人是个面瘫男？蒙晓仙虽然这样想，但是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而是老实回答说：“我叫蒙晓仙，住在溪堂口附近，找王爷爷是为了还钱。”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算是给蒙晓仙一个回应。

他叫王毅恒，是王爷爷的孙子，目前在国家机关上班，捧着一个铁饭碗。

但由于职业原因，他渐渐养成了一副冰冷的面孔，他的职业是一名人民警察，管理刑讯工作，今天恰巧回家，竟然没把口气改过来。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以他敏锐的感觉来看，这位客人似乎很尴尬。

又是一阵平静，王毅恒把目光转向电视，把节目调到一档轻松愉快的娱乐频道，没想到蒙晓仙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哦，你吃水果吗？”王毅恒感觉有点不自然，决定到厨房把老爷子替换下来，让他去招待蒙晓仙。

诶，自己太不会招呼人了，都怪自己。难怪这么大了还单身，本来自己刚进局子时候，里面还是有妹子对自己伟岸和英俊的容貌生出好感的，甚至有些腐女借着工作之便蹭自己豆腐。

可现在呢？她们与自己见个面打招呼都感觉像是很别扭一样。

“不用了，谢谢。”蒙晓仙矜持回答，但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在听到自己说的这句话，坐的更“踏实”了。

“原来你不吃水果啊，嗯，那个我爷爷可能快洗好了，你等等吧。”

“额……”

蒙晓仙被王毅恒的话给惊到了，他不会觉得自己就是单纯不吃水果吧？

礼貌，最基本的礼貌呢？客人来了你不奉茶，好歹也得削些水果吧。

再不济，给杯水也是一种礼数吧。

可看着眼前男子一副不为所动的表现，结合着一张“瘫冷”的臭脸，蒙晓仙觉得一百个不愿意说话了，诶，把钱还了，形式上聊几句就走吧，有这男的在，自己恐怕说什么都浑身不自在吧？

……

不多时，王爷爷洗好碗，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有些责怪自己的孙子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媳妇”冷落了，便吩咐王毅恒去接些水，烧熟了，用来泡茶。

“王爷爷，那天真是不好意思，耽误您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蒙晓仙真诚说道，从口袋中掏出装着一千多块的现金信封，放在桌子上。

王爷爷几次都要把信封推回来，可在蒙晓仙坚持的眼神中，也只好收下了。

水已经开始沸腾，王爷爷用眼神示意王毅恒，让他泡茶招待蒙晓仙，王毅恒意会，用滚烫的沸水清洗茶具，添加茶叶，不多时，一壶清茶便散发出幽幽香气。

王大爷则是起身到厨房，洗了几样时令水果，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家显得不那么寒酸，另一方面也存了让蒙晓仙和他孙子多聊聊的小心思。

他是这样想的：年轻人在一起，应该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吧，再不济，客套几句也是可以，总不可能干瞪着眼没话说吧。

于是，王爷爷哼着小曲，在厨房里慢悠悠地清洗水果，洗好后，又照了照镜子，发现牙套有些污垢，顺便也摘下来搓一搓。

王爷爷猜的没错，他们确实是没有干瞪着眼，而是一个把眼神投向天花板，一个是尴尬地扯着裙子的一角。

“喝茶吧。”王毅恒将茶端到蒙晓仙面前，蒙晓仙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好几口才把茶水喝完，这滚烫的茶水让蒙晓仙的舌头生出灼烧的感觉。

见到蒙晓仙喝完茶，王毅恒也赶紧一口把茶闷了下去，添了点开水，又一杯热乎乎的茶形成了。

“喝茶。”王毅恒再次将茶杯端到蒙晓仙面前，丝毫没有察觉蒙晓仙漆黑的双眸投射出来的无奈。

“我不渴了，我们聊聊生活吧。”蒙晓仙出于礼貌，还是喝下小半杯，为了让这位耿直憨傻的大青年的注意力不要再放在泡茶上面，蒙晓仙转移了话题。

“生活，我……”王毅恒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绞尽脑汁思索道：“生活，不就是生活吗？我们一直生活在和谐社会，珍惜生活，远离犯罪，是每个公民都要知道的，最近犯罪率明显下降，显然是生活水平提高所带来的，对于生活，从刑侦角度分析，我觉得生活可以说是一个小偷，它偷了我们的自由和对梦想的向往；也可以说是抢劫，它威胁着，抢走了我们的天真，使我们远离了真我；甚至生活对某些人来说是杀人犯，扼杀了他们的思想和灵魂，如同走肉般生活着……”

王毅恒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说个没完，各种奇葩观点层出不穷。

而蒙晓仙的额头也渐渐多出了些许冷汗，照着王毅恒的说法，如果生活是个人，应该拉去坐牢甚至是枪毙。

说了好几分钟，王毅恒终于不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自我感觉应该是由几分道理的。”

“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