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2)

浓浓的血腥味被夜风吹向远方，那个人白衣几乎被染成了红色，手中的剑却是隐隐光华闪烁。

几方人隐隐对峙着，局势变得复杂起来。每个人的眼中似乎都隐藏着一些秘密。

“毛头小子，你是什么意思？”很多武林高手被这么一个新势力压制着早就不悦了，燕子梁平日里也一点没有卖这些江湖名宿的面子，所以马上就有人喝骂道。

但是在他们看来，燕子梁和朝廷的关系非浅，所以也一直都只是在暗中探底罢了。

“他若是毛头小子，你们就是垃圾老妖怪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个白面书生，书生显然经过易容，但还是能够从娇小的身段看出来是个女子。

那张易容后的脸倒是在场的稍有些见识的都认识的。

“安北林，你不是专门做情报的吗？怎么掺合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了？”见到安北林，那些高手们似乎都有一些忌惮，是对安北林身后的势力。

能够网罗几乎全武林的隐秘，她背后的靠山的能量有多大？总之这些高手是不会轻易开罪安北林的。

“我发现有一个人的情报做得比我还好啊，我得向她拜师呢，所以就来这里凑个热闹。”安北林说的轻巧，手却已经暗暗扣住了腰带，那里藏着一柄软剑。

是谁能够让安北林心服口服呢，至少魏笙晴确信在这个世界中比得上安北林的玲珑剔透的几乎没有，那么就只有可以算得上先知的猎杀者了，果不其然，风久曦在安北林之后跟了过来。

风久曦第一眼看的是魏笙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打招呼般的笑意。

猎杀者之间的相互问好，这还是魏笙晴第一次见到，也许是在一起待了一年有感情了——这种情况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显然这个猎杀者是一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她几乎推翻了魏笙晴对于她面目的所有猜测，如果不是被追杀的时候风久曦表面慌乱实则镇定自如的姿态让她起疑的话，估计魏笙晴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由于有了怀疑，所以在风久曦被围攻的时候魏笙晴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救援，看到那一次风久曦似乎是隐隐将追兵引向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魏笙晴才真正确定，风久曦就是那个她一直找不到的猎杀者。

原本魏笙晴对于猎杀者身份的猜测是一个豪爽从容的女子，但是只能说那都是风久曦通过种种迹象误导自己的看法。

这个人，很危险。

“我只需要你们放了桃姐姐。”风久曦的目光有些胆怯，但还是鼓足了勇气，面对强敌环绕，能够不惧生死的站出来本身就是一种豪气。

“这是我的家事。”桃于归的娘亲，也就是桃家家主直接冷声道，女儿和一个女人私奔一样的做法彻底激怒了这个母亲。

“可是这也是我的选择。”桃于归的状态很不好，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以往张扬的笑意此时却尽数消失，反倒像个生着大病的娇弱女子。

“你真是丢尽了桃家的脸！你可知道，若没有你身上的七里香，我们怎么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地宫，又怎么可能深入重山将你们赶出来？”桃家家主说出的话毫无预兆，真相冰冷残酷。

“所以，其实毁灭了风久家族，让风久鸢落到这种地步，你可是能够居得上首功啊。”

魏笙晴暗道不好，风久鸢原本澄澈的眼睛渐渐充血。

原来自己一直真心以待的人竟然是导致家族覆灭的推手，甚至自己也是，为什么，要将她带入祭坛？

似乎是，她的要求，那么她······“你真的不知情吗？”

风久鸢声音沙哑得厉害，但是问出的话却极为尖锐，桃于归身体微微一颤。

“我不知道，有人和我说，进了风久家族的祭坛才能够被承认······我······”桃于归猛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娘，是你！你从那个时候就布置好了？”

桃家家主沉默下来，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知她现在心情有多复杂。

“呵，你说我玩那一套虚凰假凤丢了你的脸，丢了祖宗的脸，你又何尝不是盼着这一点来拿捏我？你又何尝你是盼着这一点达到你不可告人的阴谋？娘，你真的将我当做你的女儿吗？你那么说我，也仅仅是想让我感到愧疚，不插手你的算计吧。”桃于归后撤很远，声音却是越来越凄厉。

她的身形摇摇欲坠，桃家家主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扶住她，她却更为极端地站到了边缘，只有稍微没控制地住就会掉下去，以桃于归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好受。

“你不要做傻事，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桃家家主试图想要说些什么让桃于归冷静下来，但是反而还更加刺激了她。

“为我好······哈。”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间，桃于归泪眼朦胧，那也许是这个热烈的女子第一次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流泪。

她看了一眼风久鸢，被染红的身躯依靠着手中的剑支撑才不至于倒下。

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呢？

一个江湖人人称颂的女君子突然变成女魔头，一个被人羡艳的家族突然旦夕覆灭。而一个一直以来都恣意妄为的自己，也即将终结了吧。被母亲染红的自己的手，终究是造了孽。

就算活下去又怎么面对风久鸢？风久鸢又怎么看自己？

有时候生存下去往往比死去更困难，一了百了反而浑身轻快。

眼睁睁看着桃于归挥剑自刎，也许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