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扪心自问 (1/2)

老爷子‘嗯’一声，目送她远去后，脑海里冷不丁又浮现出那家伙的话——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够了解她吗？

她说完，拍了拍手：“好了，我休息去了。”

夏语冰笑起来：“这事我知道，其实老爷子，今儿过来我主要过来其实想跟你说——东风已至，我第一个动手的地方就是吏部，还要请你多多配合了。”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爷子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睛将眼中幽暗遮得干干净净：“累的话，就早些歇着，今儿也不早了，你无事的话也便早点休息。”

她抬眼看向老爷子。

她一向警惕性高，而刚才竟然意外睡着，她只把这当作是这里太暖和了些才会这样，也没往别的地方想。毕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夏语冰迎着他关切的目光，心里头那一抹不自在悄悄咽了下去，想了想，她老实道：“还好，只是偶尔太疲倦了才会这样子。就像刚才，我坐着等你来着，却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老爷子道：“只是关心你。”

“怎么突然这么问？”夏语冰讶异地挑起了眉。

老爷子笑一声，忽地眸色一沉：“你最近可有经常性的失去意识？”

夏语冰拍着胸膛：“我是习武之人，身体最是强健不过了。”

老爷子眼底漾起暖意：“你也是。”

“这还差不多。”夏语冰笑嘻嘻地为他斟酒：“来来，这酒喝了很暖身体的，最近的天儿是越发的冷了，你可得好好保重身体。”

老爷子哈哈笑出声来，饮酒一杯：“行行行，我不猜，不猜不猜。”

“别猜了，别猜了……”夏语冰急切打断他的话，不满地瘪嘴：“事情还没有做完就被说出来意味着有曝露的风险，你心里明白就好，现在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老爷子‘哦’一声：“那我猜猜……”

夏语冰嘿嘿的笑：“暂时不能告诉你。”

老爷子笑眯眯的，话锋突然一转：“你手底下有人被毁了路引还是犯了大错需要躲，否则你怎会突然问起这事来？”他这话等于是将她撒谎的后路堵死了。

顿时就喜上眉梢：“你真聪明啊！”

她是郡主，御赐封地名为赤月，正好符合老爷子说的一切条件。

夏语冰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当然是封地，一般都有专门的人手管辖，遇到主子不管什么事儿的，只要那地儿的官儿不怎么贪，百姓的日子那都是好过的。”老爷子的话说得格外意味深长：“而且，你不是也有封地吗？”

夏语冰深以为然，于是祖孙俩一边吃一边聊：“老爷子，你说现在什么地界儿不太远，又很安全不引人注意呢？”

“你也一起吃点。”老爷子示意她自己动手：“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必须的。”早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夏语冰立即献上美酒。

“好菜要配酒才更妙啊！”他撕一块吃了，一边吃，一边斜着眼睛睨着夏语冰道。

“真连玩笑都开不起了。”老爷子拍掉她的手，摇了摇头，却是快速地打开了纸包，拆了荷叶的包裹，敲了泥，那香酥的肉香顿时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你这么怀疑我，可真教我伤心，明明就是特意孝顺你的。”夏语冰不满地瘪了瘪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算了，就让你误会我居心叵测罢了，这鸡我自己带走了。”

“这么孝顺？”老爷子似笑非笑地扬起了眉梢。

“哎呀，你想多了啦。”夏语冰笑嘻嘻地从袖管里掏出一个纸包，当着他的面打开，漂亮的大眼睛冲着他眨巴眨巴：“路过八宝斋，我特意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叫花鸡。”

老爷子望着她灿烂的笑脸，眼神黯了黯，却只是顿了一顿就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走过去：“冰儿丫头，你就只有有事才想得我来？”

只是在她看到老爷子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老爷子，来来，我有大事同你商量。”

老爷子恨得一咬牙，稳定了情绪才从密道里走出来，关好那暗橱，他出来就看到那椅子上的少女缓缓直起身来，她眼底还有着几分朦胧的水雾，看起来无辜又可爱。

这下，是真走了。

老爷子一噎，就这么会功夫，那冷漠的目中无人的家伙却是冷哼一声：“走了！”

那人冷笑出声来：“老爷子你自己也说了，我并不是‘一个人’，没有她的配合，我行事岂会这般顺利？而且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够了解她吗？”

“自负的人总是跌得最惨的！”老爷子也是气怒了。

“那又怎样？”几乎是讥诮的笑，沙哑的声音更是冰冷：“他人性命与我何干？再说了，那些个愚蠢的人类看到事情的接二连三发生，只会更高兴我帮他们把池子里的水搅浑了，然后就会去忙着栽赃陷害，争取将自己手里的筹码最大利益化，哪里有时间把心思动我脑袋上？”

他是真的恼火了，这人行事太没轻重了：“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还要那么多条性命，一旦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老爷子最怕就是这混蛋失控：“这不是一件小事，你在做之前应当同我商量，而不是事到临头了，我还要跟你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你想的那样？”好像听到笑话一般，那答的声音冷漠无情：“你想的是怎样关我什么事？我自己要怎么做，我自己清楚无遗漏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