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中二病的熊孩子23 (1/4)

“女施主，我不是出走，是去行脚参禅!”

虚竹捧着他那简陋的包袱，仰着小脸反驳了夏夕颜的话。

“就你这小不点，还去走遍天下的行脚参禅？恐怕你前脚才下山，后脚就被拐子拐走，去做苦力！”夏夕颜看虚竹那一脸下了大决心的单纯样子，就忍不住开口打击他想当然的积极性。

只是夏夕颜以为她提了‘拐子’，虚竹会害怕，却是没想到小家伙从小生长在少林寺，每天跟着师傅念经打坐，不沾染一点世俗，根本不知道夏夕颜说的‘拐子’是什么。

“女施主，拐子是什么？”小虚竹摸着他的小光头，好奇的问了夏夕颜一句，把夏夕颜问的哽了下，才努力组织语言跟他解释拐子的含义。

“拐子就是坏人的一种，专门坑蒙拐骗的带走无知的小孩妇女........”

夏夕颜才解释完拐子，正准备劝虚竹不能如此莽撞一个人上路的时候，虚竹却是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关于‘拐子’问出了若干个常识性问题。

“女施主，拐子为什么要拐走别人？”

“为了银子啊！”

“女施主，银子是什么啊？”

“银子你都不知道，你还出门，你是准备饿死自己吗？”夏夕颜快被虚竹天真的问题弄跪了，一点生活常识也没有，居然就敢背个小破包袱出走。

“出门需要银子吗？为什么我看玄机师伯出门行脚，只带了比丘六物就出寺了，没有听说要带银子啊？”虚竹的大眼睛里透着的天真和迷茫，让夏夕颜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点也不理解外面世界的小虚竹，受到了寺庙里的和尚排挤，而待不下去的背起个小包袱就准备离开寺庙，去一个人在繁杂的江湖上讨生活。今天若不是她凑巧的碰到，拦住了虚竹，还不知这样无知懵懂的孩子落入世俗，会遭遇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银子就是钱，是用来买生活用品的东西！”夏夕颜简单的和虚竹解释了句，然后就抱着虚竹往山上走，准备带着虚竹去少林寺找玄渡和玄慈要个说法，这孩子是少林寺不管了吗？若是不管，她就准备接受了,怎么也不能看还是奶娃娃的虚竹这么去流浪。

“女施主，你快放我下来！”虚竹一开始是有些迷茫的想着夏夕颜跟他提的事情，后面才反应有些迟钝的发现夏夕颜一直抱着他，就羞红了脸的挣扎着让夏夕颜放他下来。

夏夕颜见他挣扎的厉害，也就把他放地上，然后顺手牵着他，只是虚竹却把手背到身后，表示不让夏夕颜牵，夏夕颜也不强求的说，“那你跟着我回少林寺，我带你去问问.......”

“虚竹不要回少林寺！”夏夕颜还没有说完，虚竹就反应强烈的表示他不要回少林寺。

夏夕颜低头见虚竹脸上的坚决，以及眼里的受伤，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寺庙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不然一个从没有下山的孩子，怎么会在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却要一个人出走呢，这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跨出第一步。

“你不回少林寺也可以，只是你也不能一个人去行脚！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去行脚，会遇到多少危险？你现在还小，先跟着我回姑苏吧，等你大点在决定要做些什么。”夏夕颜想了想也就不准备把虚竹交回少林寺，少林寺因为虚竹爹娘出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容下虚竹，就算她出面让少林寺继续接受虚竹，虚竹以后在少林寺的生活也不平静。

“你愿意跟我回姑苏吗？”夏夕颜说完看虚竹抱着他的小包袱，低着头既不反驳他的话，也不同意她的话，就蹲下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虚竹不知怎么的，看着夏夕颜的眼睛，就想到昨天他最后一次见叶二娘的样子，叶二娘的眼睛也是这么温暖的看着他，而夏夕颜现在和叶二娘看他相似的眼神，让虚竹从昨天一直无助到现在的心，似乎找到了什么落脚点，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下意识的就对着夏夕颜点了点头。

他其实对离开少林寺，这个他从出生就一直呆着，以为会呆一辈子地方有着很深的依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不被他接纳，可是听着师兄弟们的排斥的言语，虚竹却是敏锐的知道他在少林寺不受欢迎，他不再被少林寺容纳，他必须离开，所以才会学着那些成年出去行脚的大和尚一样，收拾行囊准备也去行脚。

对于外面未知的世界，要说才五岁从没有离寺一步的虚竹，没有害怕是不可能的，他害怕的手心一直在发抖，确是一直念着佛祖会保佑他，才能雇主勇气跨出少林寺，只是伪装的坚强无畏，还是才出了寺庙，看着四周陌生的坏境就忍不住哭了。

他哭除了对少林寺的不舍，以及师兄弟言语对他的伤害之外，还有更多是对未知无助的害怕。

所以现在夏夕颜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询问他要不要跟他回姑苏，虚竹完全出于本能依靠的点了头。

夏夕颜见虚竹点头也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牵起他的手说，“那你以后叫我干娘吧！现在你先陪干娘去少林寺见一个人，见完干娘再带你回去见一些哥哥和妹妹，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姑苏燕子坞，燕子坞，你不知道吧？是干娘的家，以后也会是你的家！”

这次虚竹没有挣脱夏夕颜牵着他的手，就那么被夏夕颜对于他来说，又大又温暖的手牵着，带他回家！

‘家’，这个从虚竹记事后，就不怎么听到的词，偶尔几次听到也是从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