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对错 (1/2)

此时百里长华睁开了双眸，看样子并无大碍。

刚才的话他大概也都听到了，临前他打量了檀逍一眼，却是什么也未问，只对我说道：“回去吧。”

“嗯。”我心中惴惴不安，深吸了几口气，不断的打量着他，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只要他想知道我便一五一实的告诉他。

直到第二天，我们一同踏上紫重的路途，他也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

我更是不安，问他：“长华，你为何不问我？”

百里长华打量了我一眼，若有所思，道：“问了能如何？”

“这……”我反倒不知如何回答他，也的确是如此，问了又能改变什么？

一路御剑飞行，我们不再耽误时辰。快到西极紫重时，空中气流十分寒冷，阻力极大。

我从身后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不知为何心中总觉不安。

剥开云雾，紫重离我们近在咫尺。

檀逍欣喜若狂，道：“紫重山！！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百里长华加快了飞行速度，终是落在了紫重颠峰，这里已在九重之上，悬崖边的天宫寂寥千年，依然屹立。

这里的仙气让檀逍他们感到十分不适，外面一层强大的结界，几不可破。

似乎感受到了外来者的气息，一道青色飘逸的身影从阁楼飞出，悠然落定在我们面前。

扶夕淡漠的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定在我身上。

她大概是识得我的，虽然遇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扶夕上仙……”和她交情颇浅，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突然檀逍越过我，走上前，隔着这层结界，只能痴望着无法靠近。

“三百年了，扶夕，你可否还记得我？”

莫明的，我有一种淡淡的悲伤，爱得如此深沉，相隔三百年再见，却不知那人是否还记得自己。

扶夕面无表情，淡漠的打量着他，只道：“三百年前你是凡人，本不该来九重之上。如今你已堕魔，更不该来这里。”

“我堕魔，只是想再见你一眼。”

扶夕冷哼：“我会杀了你。”

檀逍的身子微颤，泪水悄悄滑过眼角，笑问：“是么？”

“仙魔势不两立，你造下杀孽，我必替天行道。”说罢，扶夕幻出手中剑，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

“扶夕，我来这里，除了想再见你一眼，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趁我此刻还有最后的仁慈，你们还是赶紧下山罢！我是仙，你是魔，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冰山一样的美人，就是比初见的百里长华还冷漠，冷漠无情得让人觉得悲伤。

“扶夕，檀逍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见完这最后一面，你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你难道……”

谁知扶夕喝止了我：“焰绮神尊！请您自重！”

我心中顿时怒火狂烧：“我怎么不自重了？”

“你乃九天佛祖之下至高之神，却自甘堕落，与妖魔勾结，同流合污。就算不怕毁了自己的清誉，也得为佛祖想想。”

“你！”我气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似乎她说得不无道理。

可心中不服气，想了想又道：“世尊对我的教诲，是众生平等，慈悲为怀。凡事都有两面，怎可断言好与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仙也是人，魔也是人，人还是人！为神为仙就算是堪破情爱，也终难逃脱七情六欲！”

“那是焰绮神尊定性不够，才会说出此种大逆不道的言论。”

“你……你简直冥顽不灵！”

“如若神仙心动是对，为何天帝要设下不准神仙动情这种天规？焰绮神尊，你可知神仙私动凡心，要受极刑！”

我呆滞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驳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世尊曾说，天下皆有情。如若心动是错，那对是什么？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

“哦？哪里不对？请焰绮神尊赐教！”扶夕顿了顿，将视线落定在檀逍身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如若你能说服我……我便撤掉这结界，好好听完他最后的话！”

说罢，她回了紫重阁，不再出来相见。

下山的时候，天已黑透，我们在紫重山脚下找了一处山洞，升了堆篝火。

百里长华去四周找了些吃的，气氛凝重，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我想去周围走走，你们不要跟过来。”我起身准备离开，突然百里长华猛然拉过我的手，一脸担忧。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觉得……你说得对！她说错了。”

尽管，他也许是在哄我，但我心里舒服了很多，虽然他哄人的功夫实在不怎么高明。

“一切因我而起，可我却……”檀逍恨恨的握紧了双拳，眼中满是懊恼之色。

“檀逍，你放心吧，我会找到正确的答案，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我独自一人离开了山洞，外面天心月圆，夜风袭袖。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扶夕说的那些话，越听便越觉得渗得慌。若心动是对，为何天界要设下不能动情的天规？

若心动是错，天下皆有情，对又是什么呢？

此刻又不能上天界找莲花仙子说会儿话，思前想后，便也只能去地府找祁若弼聊聊，或许能解惑。

想罢，我打开了通往地府的传送门，那里的小鬼是认得我的，见到我来，便匆匆去通知了祁若弼。

祁若弼还未歇下，地府事务繁多，极为辛苦。见我来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折子，问：“焰绮神尊，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