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合谋 (1/2)

这女子心灵手巧名叫露儿，是齐氏的贴身丫头，前世她背叛齐氏，将宜琳的身世告诉程姐，直接导致齐氏的死亡。

若仔细推衍时间，她背叛之日尚要等到两年之后，如今倒可不必过度提防。

曲回婉转，绕过一二个夹道，两三扇侧门才来到齐氏所居住的玉珩园。

玉珩园里花香扑鼻，正好应了阳春三月景。

只见齐氏坐在膳堂中，门半开，绕过一处水堤，方来到门前。

齐氏连忙起身，眼眶略黑，脸色微白，有些急切，上前握住徐镜凉的手，又招呼了丫头仆人们退出房去。

看过镜凉眼色后，荃儿也跟着道退。

“坐。”齐氏礼道。

徐镜凉坐下，见桌上已摆放好碗箸，齐氏一口也未动。

齐氏急道：“告诉我，你是如何知晓琳儿身世的？”

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再配合着她慌张的眼睛，彼时齐氏最怕的便是宜琳身世遭到泄露。

徐镜凉微笑着，不着急回应，直问：“告诉我，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齐氏微微一顿，回：“还有露儿，”又兀自道“琳儿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思酌片刻又道“难道是露儿那丫头告诉你的？！”

镜凉见齐氏眉心紧蹙，似在回忆，只听她续说道：“二十二年前，自我进府时她就随着我，对我是忠心耿耿，你使了什么法子，她怎会将消息泄露给你？”

看来齐氏此刻的确紧张到多疑，徐镜凉摇头道：“并非她告诉我的。”

“那你是如何知晓？”对于镜凉说话只说一半，齐氏有些迫不及待。

“是我猜的。”

“猜的？！”齐氏见眼前女子不过才十七岁，竟这般沉得住气，先是不慌不忙的询问，再告诉自己她是猜的？顿时有一种被玩弄的怒火。

徐镜凉大气宛然，仔细道来：“二十二年前，夫人刚嫁到卫家，九个半月后便诞下一女，夫人解释为早产，但在此之后替夫人诊断的大夫却死于非命……”

二十二年前卫蟠找了一个大夫悉心照料齐氏，他自然能从脉相判断夫人腹中婴的大小，齐氏一定是怕事情暴露又想保住腹中胎儿，拿了大夫的挚亲做威胁。

一语中的，齐氏两眼珠子就快爆破，压低声气：“你查我！？”所有人都未起疑心这个小丫头居然看出了端倪？！

徐镜凉淡淡道：“卫府中人谁也不知道齐夫人在婚前曾有过一个情郎叫刘二哥，自然谁都以为你还是个清白之身。”

齐氏怒不可遏，站起身直指镜凉，就算并非婚前失洁，九个半月出生的孩子也多的是，她如何就怀疑到了自己头上，还查出了刘二哥，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到底想干嘛？！”

徐镜凉并不为其怒气所动，面不改色劝道：“夫人莫急，其实镜凉调查夫人的背景只是因为一件事，便是希望夫人能和我站在一条船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齐氏顿悟，一定是此女在预谋什么需要自己帮忙：“到底是何事？”

徐镜凉笑着，却极其肯定道：“搬倒卫蟠，让整个戴亲王府永世不可翻身。”

年纪虽小，口气倒挺大，还敢直呼老爷名讳，不过倚着她笃定的眼神看来，齐氏心头真有些害怕，怕她敢作敢当，无所不为。

“为何？”

徐镜凉冷哼一声：“想必夫人也知道我徐家世代盐商，做的都是合理合法的事情，卫蟠为了一己私欲，贩卖盐引，诱骗我爹爹上他贼船，还牺牲我的婚嫁幸福，不仅我的这辈子毁在了卫家人手里，就连徐家也会因卫家而没落。”

齐氏糊涂：“贩卖盐引于你家也有利处，再说如今你爹爹生意越做越好，没落之说从何而来？”

“如果说，我知道长此以往下去，徐家必然深受其害，你会怎么想？”镜凉盯着齐氏的眼睛直问。

“盐引排放归户部管，如今户部官吏都是老爷的亲信，你是怕户部官员调动会泄露这点秘密？”

“现如今虽天下太平，朝中却是贪污成风，牵一发而动全身，官吏选拔自然是要同污同流，我倒不是怕内部官员，只是怕江山易主后，新君不会再像当今天子这般昏庸无能。”

齐氏内心惊叹，就算是老爷也不曾想过将来事，只是顺风顺水及时行乐，再照今天下形势来看，卖官鬻爵，贪污腐败之事常有发生，很少还会有谁去彻查原委，为何此女对今后走势却抱以消极态度呢。

“你年纪尚小，我也是个妇人，哪懂得朝中事，徐家是否没落我不知道，但我是没有那个能耐搬倒卫家的。”齐氏明哲保身，虽也厌恶卫蟠至极，但已年过四十，还有什么冲劲去干这一件大事呢。

徐镜凉早知道齐氏会如此回答，她只是个十七岁尚还未历世事的闺中女眷，谁会相信她这番毫无考据的空谈之言。

不过她也未必是使齐氏完全信服，齐氏只需要知道自己尚还有把柄留在她手中即可。

徐镜凉扯出一抹笑：“夫人若是不帮我，不仅宜琳郡主的身世有所不保，就连宜琳郡主自身性命连同刘二哥的性命也可能不保。”

她是在威胁她？她凭什么？！

齐氏冷哼一声：“你不过是卫家才娶进门不过四月的黄毛丫头，竟敢威胁我？”

论年纪，论资历，她是不是太骄纵了点。

徐镜凉依旧不改初色：“不是我威胁夫人，是我设身处地的在替夫人着想。”

“替我着想？”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