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南之匪 (1/2)

倭寇，颜笑歌万万没想到的是，会在这个时代听到这样一个名词。

宋高宗开了海，曾经的新宋海军扬帆海外，但是在一百年前，当时的昭宗赵晔突然下令禁海，从此东南沿海开始倭寇不断。

这是薛鹊儿说的，但是在原主的记忆和颜笑歌看的邸报中，从来都没提到过这件事。

“莫胡说，为何我在宫中从来没听说过有倭寇这事。”

颜笑歌不能说自己看邸报，只好用宫里的话来说。

结果薛鹊儿眼中的讥讽之意浓烈的快要化成实质了。

颜笑歌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有屁快放。”

薛鹊儿虽然曾经也是个小混子，但是哪里见识过如此厉害的女人，登时目瞪口呆。

看着薛鹊儿终于有了点小孩子的模样，颜笑歌这才满意。那厢春暖早就知道了私底下的颜笑歌是个什么模样，完全就当没看见一般跑进去给颜笑歌端茶倒水拿点心了。刚才姑娘尽听那个什么陈大人在那边哭了，都没吃上几口，怕是这会都饿了。

薛鹊儿见颜笑歌主仆两个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摸了摸被颜笑歌敲的地方道：“宫里怎么样，还不是一群妇道人家，谁会跟你讲这些军国大事。”

颜笑歌刚端出茶来喝了一口，听到这里登时喷了出来。要不是薛鹊儿眼明手快腿脚利索，怕就要被她喷一个正着。

“你真恶心。”薛鹊儿皱眉。

颜笑歌接过春暖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嘴，很是不在意地说道：“你这屁孩子居然知道什么叫军国大事？”

薛鹊儿头一抬，眼中的自豪之意根本就压不住：“那是，小爷家可是出了名的……”

突然之间，薛鹊儿就不说话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强硬地转换了话题：“倭寇的事由来已久，只是那些当官的都不重视罢了。”

“那你怎么知道？”颜笑歌像是没听到他的卡壳一样，顺着他的话题问道。

“在那些大人物眼中，每年死几个人算不得什么大事吧。”薛鹊儿垂下了眼帘，“我家以前有个管家住在一个叫象山的地方，管家说那个地方靠着海，每年夏秋的时候，倭寇都会上岸来，临安那边他们不敢去，大部分就在象山那片。还有些去更南边的地方。”

薛鹊儿抬起头，看着颜笑歌的眼睛说道：“书上说过，陈述陈大人这么做是在在养贼自重。他不是什么好人。”

颜笑歌和薛鹊儿对视了许久，然后才笑了起来：“不管他是不是好人，都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啊。”

薛鹊儿却是皱起了眉：“我听到你那个母亲说是要把你嫁给他。”

“你哪里听来的？”颜笑歌挑眉。

薛鹊儿扭捏了一下：“你屋子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尽是些女儿家家的线啊布的，我饿的耐不住就跑出去准备偷，啊呸，准备找点吃的。”

春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小乞丐能上哪去找吃的，偷吃就偷吃呗。”

颜笑歌瞪了春暖一眼：“闭嘴。”然后才转过头笑着对薛鹊儿说，“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若要真的吃点什么，你大可以直接去前头找掌柜要，就说记在咱们这个屋里头。”

薛鹊儿想了想，便点点头：“那以后我就当你的小厮，保护你。”

颜笑歌伸手想去摸他的头，却被薛鹊儿给避开了，薛鹊儿一脸的嫌恶：“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乱摸我的头。”

颜笑歌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假装一脸严肃地：“不是说要当我小厮吗？怎么马上第一件事就跟跟我顶嘴？”

薛鹊儿给了她一个白眼，跟着春暖跑走了。

颜笑歌却是坐在床上思考了起来，薛鹊儿的家里以前有管家，他还念过书，想来以前的家境不差。不知道怎么就败落至此。不过他不愿意讲，颜笑歌也就不勉强。然后颜笑歌又想起薛鹊儿说的陈述。

陈述靠着剿匪一路升到了现在的位置，江南富庶又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占山为王的盗匪在江南是从来都没有活路的。那么哪里来的匪？只有海上。

大宋禁海，禁的是大宋的良民，但是禁不住在路上活不下去的亡命之路和从海的那一边过来的倭寇。但是倭寇每年都是小打小闹从来不曾引起朝堂的重视，肯定又有另外的活路。薛鹊儿说他管家见过倭寇手里有江南大营的制式装备，所以一定是陈述在养贼自重，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陈述多年剿匪，不可能一点损失也没有，总有些兵甲装备遗落被他们拿走。但是既然倭寇人数不多，连这边的百姓都此不甚在意，陈述坐拥江南大营数十万大军却多年没有剿灭干净，里面没有其他名堂，颜笑歌是不相信的。而且，若是和历史上明朝时的倭寇情况相似的话，这些倭寇里，真倭的比例不会太多，更何况现在的日本……

颜笑歌顿时卡壳了，她不知道现在日本到底什么情况啊。颜笑歌挠了下头，决定不去管了，反正她那两个黑心的后爹后妈想要把她嫁给陈述的打算已经落空了。而且看起来，陈述对她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后想起来陈述刚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颜笑歌觉得脑仁有点疼。

这个陈述，绝对不是别人口中那个只知道捞钱的草包。

颜笑歌正想着呢，突然外面却响起了嘈杂声，甚至还包含着一些女子的哭声。颜笑歌皱起眉，刚想喊春暖，却听到那哭声似乎往她这个方向来了。春暖和薛鹊儿这个时候却是冲了进来。

“姑娘姑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