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辽阳血夜前篇 (1/2)

“丁大人，你还认得我吗？”

子仁快出辽阳城时，突然听到身背后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停下脚步发现是自己搭救过的店小二，不过见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起疑一番询问后才知道。

店小二本名祖大目，是前任辽阳副总兵祖承训的远方侄子，因不善武艺，平日里一直在祖承训开的酒楼里帮忙。祖承训平日里买卖公平待人和善，酒楼一直生意兴隆，引得佟家人妒忌，见祖承训调走后想借机生事。

子仁打跑了佟养性后，这群狗鞑子欺软怕硬不敢寻子仁报复，反而带人把给酒楼砸了，还将掌柜的和一众伙计都给打了。掌柜知道佟家不好招惹，匆匆将酒楼关了，赶往广宁请祖承训出面。祖大目这几日心里憋屈，出来散心时正好遇到了子仁，便将一肚子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子仁心中早就盘算好了要收拾一下佟家，缺的就是人手。祖家好歹也是辽东氏族，听祖大目这么一说，想着能将祖家拉上，此事定是十拿九稳。安慰了祖大目几句后，让他先回家等候，待祖承训来了知会自己一声，两家合力定要让佟家好看。

心中报仇心切，子仁出城后一路是快马加鞭，不多时就赶回了长宁堡下。见李大拿一行昨晚在堡内住过一夜后竟还没走，以为这老小子想问自己多要点辛苦钱，板着脸迎了过去。

谁知让李大拿看到后，这老小子满脸笑容走了过来，拉着子仁的手说道：“多谢丁大人，不对，多谢姑爷，多谢姑爷……”连连道谢的同时叫过李老六，二人一块跪倒在地。

“李大哥，老六这可使不得。”子仁被对方弄的是满头雾水，急忙将两人扶起，随后满脸疑惑的看着二人。

李大拿见子仁这般模样，急忙开口解释道：“多谢姑爷救回我那不成气的弟弟，我老李家兄弟六人，如今只剩下我二人相依为命。”说道这时李大拿不禁感到一阵心酸，顿了一顿，眼眶通红的说道：“听老六说，姑爷还替我那几个枉死的兄弟手刃仇人，这班大恩大德我兄弟二人铭记于心。”

子仁明白后顿时心生一计，不缓不慢的回道：“原来是老六的兄长，保境安民是我等为将者的本分，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说到这时看了李老六一眼，面露难色的说道：“老六，我几次同佟家作对，这帮鞑子亡我之心不死，定不会善罢甘休。佟家在辽东树大根深，你好不容易和家人团聚，犯不着淌这浑水，快快收拾好行装，随你大哥回去过几天安生日子吧。”说罢递给李老六一锭银子充作路费。

救回一众百姓后子仁本打算新建一堡，已经许给李老六堡长一职，对李老六又有救命之恩，听到大人如今有难却为自己自己着想，老六急忙回道：“丁大人，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李老六愿和大人同生共死。”随后将刚到手的银子扔往一边。

李大拿当年听闻自家屯堡被蒙奴围攻时，当即就去寻李如梅请战。可是李成梁严令各将不许出战，李如梅不敢违抗。等蒙古人退去后，李大拿赶到家中，见兄弟死的死、俘的俘早已是万念俱灰。

昨日见到六弟后，心中对子仁感恩戴德，见恩公有难，仗着有李如梅撑腰大声叫嚷道：“姑爷！我早就看着这帮女真鞑子不顺眼，我这就带人去收拾他们。”说罢面漏狰狞的拔出了佩刀。

见李大拿中计，子仁急忙好言劝道：“多谢李大哥的一番好意，不过如何对付佟家还需好生筹划。你先领人在堡内多陪老六住几天，晚点自有你施展的时候。”说罢便让丁有财好生安置李大拿一行。

按照子仁的计划，这次动手闹出的动静不小，让人即刻把昨日里打来的老虎剥皮拆骨，换得了八百两纹银。其中半数拿出由子仁出面，将辽阳城内大小衙门打点了一番。

而城内的主要将领，给副总兵杨绍勋奉上了几枚前一战斩获的首级，又从他那采买了一些军资。随后就提着新鲜的虎鞭，去探望一下李澄清，让他帮着和李兴打一声招呼。告知几人子仁要对佟家下手，希望诸将不要出手干预，必要时能行个方便。

准备妥当后，子仁又赶去拜见郝杰，将前几日所获的战功上表。并借口上一次佟大地妄图献城，怀疑蒙奴屡次进犯长宁堡定是有人充作内应，希望郝杰允许自己彻底清查一干嫌疑人等。

年后这段时间，小股蒙古鞑子不断进犯辽阳周边各堡，守城将官大多怯敌畏战。蒙奴退去后却又掩败为功，还干出了不少杀良冒充功之事，惹得郝杰好不心烦。见到子仁的捷报和实打实的首级后心中大喜，许可了爱将的举动。

打草惊蛇完毕后，祖承训也赶到了辽阳，子仁闻讯立马带人前去拜见。祖承训驻守辽阳时佟家人就屡次三番同他作对，祖承训为人谦和一再忍让。如今见自家酒楼都给砸了，和子仁见面后当场一拍即合，同意依子仁之计，联手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真鞑子。

两人将细节敲定好后，子仁一面将各处守兵召回长宁堡日夜操练，一面让李大拿、丁碧带人分头潜入辽阳城内埋伏。安排妥当后，子仁便以医治腰伤为由，在丁有财、王命硬、周大岐、马时楠四人的陪同下，每日往来于长宁堡和辽阳城之间。

一日傍晚子仁一行刚从医馆出来，在回堡的路上丁有财一脸担心的问道：“少爷你看病也不找家大点的门面，这地方人烟稀少，要是让佟家人撞见这麻烦就大了。”

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