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境况不佳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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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跟着那容妈妈走了半晌，一路上自然也遇见了许多方府的下人。那些在外面扫洒的丫鬟们见了容妈妈带着一个小姑娘进来，都在一旁窃窃私语。

阿薇皱了皱眉头，这般没规矩的丫鬟居然没有人管束，看来方家也并非如她想象一般的严谨。以小能见大，她现在倒是好奇方家如何做到扬州首富这个名号的。

她依旧是低着头跟在容妈妈后面，并不打算招摇。听方达的提醒，现在方家内宅是大夫人说了算，她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孤女，以后还要仰仗大夫人鼻息过活，若是她的这位大伯母有心，那么她大可遵从这个时代的规律，做一个深闺女子。若是另外一番景象，那么她就要另作打算了。

容妈妈估计也被下人们的窃窃私语闹得烦了。她高声骂道：“看什么看，都是些骚蹄子！看看你们的轻狂样儿！正经事儿不干，在这里偷懒！赶紧做事儿去！”容妈妈这话说得难听，众人纷纷散了，虽然心中不忿，却不敢和大夫人身边的容妈妈叫嚣。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忍下这口气，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就掐着细腰，站在一旁冷嘲热讽。

“哟！说别人是骚蹄子，不知道自己却是个老货！不拿正眼儿看人，小心哪一天走路掉进沟儿里淹死！”这女子的声音又高又细，说话确实犀利得很。阿薇心中一乐，朝那边看了一眼，只见这女子容貌很是出众，柳叶眉，樱桃口儿，身上的衣裳很是精细，若不是她梳着和其他丫鬟一样的发式，阿薇还以为她是方府的小姐。

容妈妈正要发作，看清说话的人后，脸上比吞了一只苍蝇还要难看。鼻中哼了一声，带着阿薇匆匆往前走了。这下阿薇可是好奇了。容妈妈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儿，这样说来，岂不就是下人中的老大？怎么听到年轻的丫鬟呛声儿却不敢骂回去呢？

她的疑惑没过多久就解开了，因为才刚刚绕过那段路，容妈妈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说得是唾沫横飞！

“不过就是一个靠着脸蛋儿吃饭的贱人罢了，有什么得意的？若不是大少爷就喜欢你这狐媚相，哪里能让你这样威风！哼！说来说去还不是个奴才？！你给老娘等着！总有一天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阿薇一楞，才明白过来这容妈妈是在骂方才的那个美丫鬟。心中越发的瞧不上这个容妈妈。

再走一盏茶左右的时间，阿薇总算是见到了这千荷楼。方家有一处大大的池塘，如今正是夏季，池塘中的夏荷开得正好，一阵阵清幽的香气传来，让人心旷神怡。千荷楼正是建在这荷塘边上，是一个精致无比的小楼，这附近的景致可算是最好的了。

在小楼外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身上穿着一身水绿的衣裳，见容妈妈来了，立刻一脸谄媚的上前，扶住了容妈妈的胳膊。

“哎呀，容妈妈，您看看您，这么热的天，多大的事儿要您这样奔波？有什么事情让我们来就是了。”这丫鬟丝毫不将阿薇放在眼里，故意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只在一旁用手绢帮着容妈妈扇风。

容妈妈方才被那个美丫鬟气得不轻，现在被这个绿衣丫鬟捧着，脸上就带了些笑意。

“哎哟，我这老婆子哪里有你们这些丫头好命？这不，三天两头儿的跟着操心这，操心那儿，大夫人离了我可是不行的。”

“还不是容妈妈您会办事儿！不像我，服侍了二小姐两年，本以为好日子到了，谁知却被派上了这样的一个差事！”绿衣故意嘟着嘴儿抱怨，一边拿眼睛去看容妈妈，指望着她能为自个儿说两句好话。

容妈妈为人虽然粗鄙，却不是傻子。绿衣跟了二小姐两年，好不容易升上个二等，却转眼之间被派来了千荷楼服侍从未见过的“七小姐”。三老爷一家是没人了，跟着七小姐是没什么前途的，绿衣怎么可能不急？可对于这事儿，容妈妈却不能对着绿衣打什么包票，只是跟着打趣了两句，一边拿眼睛瞥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的阿薇。

夫人要她故意晾一下这个“七小姐”，算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如今看着，这丫头也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罢了。夫人那是担忧过度了。

阿薇站在太阳底下，低着头听容妈妈和那个叫绿衣的丫鬟说闲话，时间长了，她难免觉得有些晕晕的。心中苦笑一声，她现在算是看清了大伯母的心思，就是要向她宣称“主权”。

阿薇站在一边，身旁就是一个粗使丫鬟，长得黑黑的小小的，看起来很是木讷的样子。她站着无聊，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就开始观察站在她身边的这个丫鬟。

猛然间才发现，这么久了，身边这个丫鬟居然一动也没有动过！阿薇自从开始练习自己的“轻功”，就对身边的气息开始敏感起来。她发现这个小丫鬟的气息从头至尾就没有多大的变化，就在她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那小丫鬟身上的时候，明显的感觉那丫鬟的呼吸一窒，又渐渐的平缓下来。

阿薇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丫鬟。这人到底是谁？

“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夫人还等着我去回话呢！这边就交给你了。”容妈妈看见阿薇的小身板有些轻微的摇晃，算着差不多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也不想在这里瞎耗。说完了话就摇着肥臀走了。

绿衣笑着目送容妈妈走开，脸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转回头看了一眼阿薇，低声咕哝了一声“晦气”，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