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1/2)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海子《日记》

李潇很喜欢这首诗，不过她把姐姐换成了萧峰。不知道是怎样的失望，海子才会选择去卧轨。或许所有的天才诗人都是这样，一腔热血无处倾洒，最后只能对自己无能为力。

应该怎样评价一个人呢？或许每个人都有缺失，这世界上本就无完人。所以李潇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只要还在呼吸，她就要为自己的小小愿望而活。只要无愧于心，任别人口水淹死。如果我们仅仅因为别人的眼光和言语活着，生活就会失去了意义。想要为自己而活，本就不易，又何必将自己紧紧束缚在世俗的眼光里。

有时，李潇总会有天马行空的想象。想象自己能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她想去云南，想去西臧，喀纳斯……她总是在自己的臆想中完成自己的旅行。最终，她只能坐在椅子上，躺在*上，想象着旅途中的风景。在没有和萧峰结婚以前，她就曾想当个背包客。也曾想过，可以和心爱的人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可真正结婚后，生活琐事纷至沓来。根本没有出门的机会。所有的一切也只能是美好的想象。当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她只有自己。这样，是不是也算一种自私呢？应该没有关系吧，因为都只是想象而已。

如此矛盾，心思繁复的一个人，因为生活，变得异常沉默。不知道这种成熟是该喜还是该忧？这世间，有几人能随心所欲的单纯为自己的理想而活呢？大都屈服于现实，我们把自己的选择戏说成是命运。然后相信宿命，按照既定的轨迹生活下去。李潇摇摇头，她总是一想就能扯上几百里。她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眼中目光短浅，简单平凡的小女人一枚。就像漂浮于空气中的细小尘埃，看不见，也摸不着。

她也想疯狂一回，疯狂的谈一次恋爱。不计后果，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扛起背包，说走就走，走完川藏线……应时下的一句话；再不疯狂就老啦。只是，她苦笑了一下，她放不下的事和人都太多了，没办法去疯狂了。她只能让自己坐在这里偶尔心猿意马，天马行空的遐想而已。空荡荡的日子过去，她觉得自己面色灰败，荒废几近一事无成。难怪父母会对自己失望，她自己都对自己失望。

苏一辰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漫无边际的思绪。

“想放首歌你听。”苏一辰的声音性感低沉。

“咖啡还续，书签还新。夏天已经擦身而去，树叶还绿，发丝还青，时光却从不曾逆行，这鲜活的你，好让我伤心，怕措手不及，风华凄凄，这安静的你，更让我确定，什么叫爱情，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还有什么永垂不朽呢？错过的你都不会再有，还没和你数清星星，天空已经不再透明，还没和你牵手旅行，风景已经淹没无影，这鲜活的你，好让我伤心，怕措手不及，风华凄凄这安静的你，更让我确定，什么叫爱情，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听着听着，李潇的眼角竟有些许的湿润，难得苏一辰还有和她心有灵犀的时候。

“还可以么？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你愿不愿意陪我疯狂一次？我不敢说请你为我疯狂。只能邀请你陪我，你，愿意吗？”苏一辰何时这么低到尘埃里。只因这个人是李潇，他愿意为之疯狂。而他的小小心愿竟是她能接受他的疯狂，不再拒他以千里之外。

李潇当然懂这种卑微的感觉，以前她也曾这样毫无指望的爱过瞿飞。可世事沉浮，她觉得自己并不值得苏一辰这样的男子为之疯狂。爱情，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可是，我已经老了，怕是没有力气陪你疯狂了。”李潇淡淡的言语，却有足够的杀伤力。

苏一辰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他受伤了。“你如果觉得自己已经老了，那我这个欧巴该如何自处呢？知道吗？我很不喜欢你这样说，为什么想要得到你的一点爱会这么难？”

李潇知道他生气了，可她无力安抚。她不想再背负一个人的喜悲，现时的生活已让人精疲力竭。“我本就不值得你疯狂。你是生活太过鲜活亮丽，偶然发现原来还有我这样的人，过着这样一种波澜不惊的生活。感到好奇和惊讶罢了。”

“是吗？李潇，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是没有心的。只不过今天我更加确信而已。你是铁石心肠，是捂不热的石头。你不需要善待，只求被虐！仿佛只有这样，你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心跳。”苏一辰的咬牙切齿，说明他此刻已愤怒到了极点。她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原本不是喜怒于形的人。

李潇能想象此刻他的那张冰山脸，若此时她在跟前，必会被他一把攫住，加以处罚。这才风平浪静了几天，他们又回复到了先前山呼海啸的日子。“我承认我是喜欢自虐，可没到这种地步。你这是何苦呢？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