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豆蔻梢头二月初3 (1/1)

素梅抓住白鹭的胳膊，摇晃着她的肩膀问道：“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的吗？你呀你，可真是”素梅一把把白鹭推到一旁，顾不得换鞋，穿着室内的软靴就跑了出去。

白鹭拉住也要跟出去的素月，“素月姐姐，水心到底怎么了？”

素月啐了白鹭一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凶恶让白鹭肝胆俱颤，“那个贱婢把丽质公主推到太液池里了，你准备准备后事吧。”

白鹭抓着素月的手，不自主地就松开了。素月的话像有巨大的冲力，一下子把她击倒在地。她恍然想起幼时母亲为她卜的那一卦，“离离之火，生生不息。逢凶化吉，遇水则矣。”就因为这，在月娥给她们四个取名字时，她特意选了白鹭，以求顺水而过，她平时也不靠近湖边、水边，没想到，千躲万躲，终究是没躲过去。白鹭静静地笑了，原来等到命运的钟声降临时，人会是平静的。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门口的人见她要出去，连忙把她拦住，“素月姐姐说，不许你出去。”

白鹭点点头，一掀帘子，又进去了。她脱了靴子，走到火炉旁，拿起最上面那双绣的最为精美的软靴，上面白绒绒的狐狸毛柔滑温暖，她轻轻地用手摸了摸，随后把它们放在地上，穿在脚上，又走了几步，淡然的笑容显露在她脸上，她来回来去在走，门外那两个偷窥的宫女不明所以。

“她怎么了？”

“谁知道呢，别是疯了吧？”

“疯了也难逃一死啊。皇上和娘娘最疼爱丽质公主，这又是除夕，若是丽质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她肯定跑不了啊。”

“哎，你说那个叫水心的，是不是失心疯了，丽质公主对她那么好，她怎么敢把公主推到湖里去。难道是鬼上身了？”

一个宫女凑近另一个，“我听说呀，隐太子妃是被烧死的，她死前说要把进宫里的女人一个个杀死呢。”

“真的假的？”那宫女缩缩脖子，“你可别吓我，哎，好冷啊。”

“是真的。”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原本还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吓得尖叫起来，她们颤颤嗦嗦地抱在一起，回头看到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的白鹭站在她们面前，“我听到大火中她凄厉的声音，她说一个都不会放过，即使生生世世。”白鹭脸上忽然涌起一个极其诡异的表情，随后又摇晃着身子进去了。两个宫女互相对视，又叫了起来。

水心感到很冷。

早上她醒来，发现白鹭正靠在床边睡着，她想是素梅今天当值，让白鹭来照顾她。她起来洗漱完毕，去院子里看梅花，没一会儿，玉桃就过来找她，说是丽质公主让她一起去玩耍。她想起素梅的嘱咐，要她今日哪里都不准去，便如实告诉了玉桃，玉桃拉过她的手，告诉她没关系，她会和素梅去解释。于是，她便和玉桃一起出去了。可她们却没有去暖云殿，反而去了湘湖。

李丽质和一个女孩儿正坐在亭子里，那女孩儿带着面纱，眉眼有几分熟悉。

李丽质朝玉桃摆摆手，玉桃退出凉亭，站在长廊上去了。

“水心，你过来。”李丽质说道，“这是我的姐姐，莲香。”

水心从来不曾听说，宫里还有个莲香公主，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莲香补充道：“我是长孙皇后的养女，在宇文太妃宫里，所以你可能没见过。”莲香的声音有些粗哑，再加上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让水心觉得她有些冷冰。

“参见莲香公主。”

莲香转头看向水心，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弯了弯，“快起来吧。听到丽质说起你，便想叫来看看。眉眼果真和我有几分相似呢。”

莲香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忽又懊恼地叹口气，“可是我连自己以前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李丽质安慰说到：“姐姐，你永远都是善良的样子呀。”

莲香眼中有几分笑意，“还是妹妹会说。”她站了起来，望向池面，“啊，那里竟然有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