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潜入申城（四）】 (2/2)

巧的羊角锤子，向宝马真示意背靠着驾驶室和后斗之间的小窗口。宝马真会意地点点头，背堵着小窗口，季飞燕和余大副一组，抓着箱盖往上扳。李国民和黄纾环分别取出长钉和螺栓撬另一个木箱，邓敏和蔡冰月抓着箱盖往上扳，很快就撬开了两个木箱。丁媛和蔡冰月分别从两个箱子里取出背包。一分钟后所有的背包全部被取出。余大副又轻轻地把三个箱盖钉好。

“你脚崴了，我帮你。”邓敏把手伸向宝马真。

“谢谢。”宝马真微微一笑。

尚海法租界大致位于今尚海市卢湾和徐汇两区内，东部狭长地带（今金陵东路及中山东二路一带）伸入今黄浦区。它是近代中国4个在华法租界中开辟最早、面积最大、也最繁荣的一个。同时也是尚海的两个租界之一。黄纾环和余大副撩开车尾篷布看街道两边，李国民和邓敏则分别在车的两边从篷布的破洞往外寻找。这条街道是卢湾区的闸南路。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大多是欧式建筑，保存完好，店铺鳞次栉比，街道上车水马龙。这时他俩看见一队穿着黄绿军装、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乘坐两辆三轮警用摩托在街上横冲直撞地巡逻。街道上的车辆和黄包车纷纷避让。驾驶室里的许斌也赶紧减速避让。

黄纾环低声对余狗子说：“余大副，我们在前面的刘庆仁中药铺下车。你从小窗口跟许师傅说一声，说你派我们去药店抓点药，然后到菜市场集合，请他停一下车。”

“好的。”余狗子站起身，走到小窗口对许师傅说：“许师傅，在前面的刘庆仁中药铺停一下车。我叫我的兄弟去药铺买点药，然后到菜市场集合。”

“知道了。你下车吗？”许斌问。

“我还要看着你们徐先生的这些货。”

许斌把车靠边停下，李国民和黄纾环先跳下车。邓敏和丁媛跳下车，两人一人抓着宝马真的一只胳膊把她托下来。黄纾环见大家都下了车，就向余狗子挥挥手，又向前指了指。余狗子会意地点点头，走到小窗口，对司机说：“开车吧。”

李国民见季飞燕和蔡冰月手牵着手走向人行道，就一把抓住季飞燕的手往他身边一抻。然后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右手抓住邓敏的衣袖。姑娘们都睁着眼睛看着李国民，一脸的迷惑。

“小心被驾驶室的人发现我们手里提着包！”李国民凑到季飞燕、邓敏她们身边说。

于是大家等到卡车走远才若无其事地走到刘庆仁中药铺前的人行道上。黄纾环带领大家走到闸南路上的广慈医院的院子里。大家都警惕地扫视四周的动静，警惕有没有人盯梢。黄纾环见院子里没有她认识的江力士老板就对李国民他们说：“我带你们从这家医院的后门出去，钻小巷，去金福兰书店。”

“跟上！”李国民向大家使了个眼色。于是大家跟着黄纾环穿过大厅，从这家医院的后门溜出去，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拐了几个弯，来到金福兰书店的后门前。黄纾环抬头看了看楼上窗台前摆着一盆红色月季花和晾着一件棕色风衣——这是以前联络的暗号——就知道金福兰书店的江力士老板正在店里，进去很安全。于是黄纾环左右扫视了一番，确认没有人跟踪和盯梢，就抓着两扇木门上的两个圆环敲了五下——先敲了两下，然后停了一下后，敲了三下。这也是以前联络的暗号，意思是自己人来了。

这时后门开了，开门的正是金福兰书店的江力士老板。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字须，国字脸，穿着吊带裤、白衬衫和西装，嘴里叼着一根烟斗。江力士先是一愣，但是很快认出眼前这个男扮女装的船员就是黄纾环。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黄纾环故意问：“有谢婉莹写的花指》吗？”

江力士回答：“没有兰花指，但有红花指，特利奥写的。”

黄纾环又问：“多少钱？”

江力士回答：“一元二角一分。”说完把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

黄纾环同他微笑致意后拍了拍李国民的胳膊，又指了指邓敏她们说：“都是自己人。我们进去吧。”

于是大家鱼贯而入。江力士把门关上，带大家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