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各怀心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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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章各怀心事

一场大雨正午时分瓢泼而下，宜昌码头连同宽阔江面，全都笼罩厚重的雨幕之，乘坐日本海军一千二吨级轻型驱逐舰来到宜昌的田义一只能继续待舰船上，遥望雨的宜昌城，沉默不语。

提前到达宜昌的冯国璋极力要求举行的盛大迎接仪式，被迫取消。

码头上，日本驻宜昌领事馆的小笠吉原和晴川正源领着一群领事馆官员、四十人卫队、三多名日侨，坚持等候风雨飘摇的草棚下，冯国璋、徐树铮等北洋将领尴尬地站城楼上观望。

由冯国璋卫队担任的仪仗队，缩到城门洞里，一个个湿漉漉如同落汤鸡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儿礼仪姿态？

本应一同迎接田义一到来的四川督军、川军总司令萧益民早已离开，身穿川军夏常服的萧益民此时跑到了码头左侧的江堤上，与二十余名川军将校和工兵营弟兄一起，冒着大雨逐一巡视正施工的防御工事。一大群官兵都没准备雨衣，全都沐浴大雨，不时重要施工段停下讨论对策。

冯国璋等人对此颇为不悦，不少将校感觉贵为陆军上将的萧益民纯粹是做戏，同时也对萧益民的轻慢无礼腹诽不已。

可是，乘坐长江流域大军舰前来访问的日军参谋次长一时半会儿不会登岸，欢迎仪式也因为大雨搞不成了，大家都门楼下避雨傻等，气氛变得非常的无趣和尴尬，几个随行将校开玩笑说宜昌不欢迎日本人，所以老天爷才突然下起了大雨。

身为段祺瑞智囊、了解萧益民对日态的徐树铮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对萧益民冒雨视察建工事、与麾下普通官兵亲切交流同甘共苦的风范大为赞叹，他告诉冯国璋等人：

“一鸣老弟非常重视工兵建设，几年来表的数十篇军事论，近三分之一内容涉及防御，对各国工兵及战场防御体系的建设有非常独到的见解，就连德**校也将萧老弟的论编订成册，作为军事参考教材使用。

“芝泉兄不止一次私下说过，他佩服一鸣老弟的细致和科学，当年四川边军重建之初，为了测算士兵负重越野强行军的考核等级，一鸣老弟亲自背负四十斤背包和弹药，全副武装跟随普通一兵进行训练，连续干了十五天，才把边军的这项考核标准摸出来并予以确定。

“所以说，诸位看到一鸣老弟冒雨视察建工事不足为奇，他就是这么较真的一个人，而且年纪轻，有本钱，哈哈！”

冯国璋和众将校听完这番话非常意外，联想到萧益民数年来的所作所为和受到外军政两界的瞩目和赞誉，便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萧益民博学多才的另一面，再望向雨越走越远的萧益民、王陵基和川军官兵，大家慢慢觉得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

冯国璋微微点头赞扬几句，心里却对徐树铮与萧益民的关系揣摩不已。

冯国璋知道徐树铮作为段祺瑞的特使赶来与萧益民见面，名义上是调解宜昌驻防事宜，暗地里是为大沽兵工厂和巩县兵工厂要机枪生产图纸和技术，至于是否还有别的秘密使命，却是冯国璋无法了解的。

通过一年来四川与央、萧益民与段祺瑞之间的微妙关系分析，老辣的冯国璋非常敏感地现，段祺瑞和萧益民之间存诸多默契和联系，仅以此次段祺瑞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以陆军总长名义命令川军协同平叛来看，两人之间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合作关系。

徐树铮离开北京之前，段祺瑞专门就萧益民和四川军政结构和政治取向做了详细说明，叮嘱徐树铮不要受其他将帅的影响，支持川军代管宜昌，以打击内部分裂派系代表王占元等人，只需与萧益民就未来一年的系列合作达成默契即可。

连续下了一个多小时的大雨终于停止，可装扮一的码头和街道，早已经是污水横流，垃圾遍地。

田义一走下军舰登上码头时，依然神采奕奕，似乎毫不意这些表面章，仍然保持优雅肃穆的军人风，对前天才武汉见过面聊过天的冯国璋和徐树铮等人亲切有加，可他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他想见面的川军总司令萧益民前来迎接。

见惯大场面的冯国璋只好歉意地解释说，萧益民将军一开始就和众人一起等候，后来因为大雨突至，担心正修筑的工程出问题，只好匆匆离开了，估计这个时候正准备今晚的欢迎酒宴。

徐树铮也一旁解释说，今晚的欢迎宴会由萧益民将军主持，届时他定会亲自向贵客敬酒致意。

田爽朗地笑了笑，与冯国璋和徐树铮等人愉快地登上码头，一个连的日军卫队和数湿漉漉的日侨紧跟其后，一个个弯腰低头，非常恭敬，但走起来也非常累人。

垮塌一半的斑驳城墙外，肃立着两排荷枪实弹、列队欢迎的国官兵，队伍一直从城门口外沿着临江路向东延伸，队伍头就是日本驻宜昌领事馆和日侨区，田一行不需要进城，就能通过夹道欢迎的队伍间前往日本领事馆。

有件事宾主之间都不愿意提起，田来访之前，作为宜昌高军政长官的萧益民郑重向小笠吉原和晴川正源提出要求：

除田义一、领事馆官员和随行的日军军官之外，随同田来访的日本军人，包括驻守宜昌日侨区的一小队日本海军陆战队员，未经国守军临时司令部许可的情况下，不能擅自进城，只能日本领事馆和日侨区活动或停留。

经小笠吉原急电田请示，获得田的许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