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个比一个牛 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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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列演练完毕，接着便是以标为单位的枪操，随后是炮营五余官兵把十八门老掉牙的火炮拖到操场央，炮营管带徐孝刚站一张桌子上，挥动两面小旗不停令，围十八门火炮屁股后的一群群官兵随着口令模拟射。

后一个项目是骑兵操练，一千多人马的骑兵队从远处策马冲过检阅台前，轰隆隆的马蹄声气势非凡，明晃晃的一片刀光漫天尘土闪烁，终于迎来全场震天的叫好声和掌声。

操演结束，各协各标再次列队，全体高呼三声之后缓缓退场。

赵尔巽看起来还是比较满意的，极少露面的成都将军和年迈的提督大人也微微点头，藩台大人还对朱庆澜和程潜赞了两句，似乎觉得这样的效果还算对得起花出去的大把白花花的银子。

临行前，赵尔巽按照惯例总结一番，面对数十名站得笔直的军上级军官，赵尔巽很客气地予以肯定和勉励，照例赞扬朱庆澜和程潜几个主官一番。

赵尔巽说到一半，军官队列传出一声不屑的鼻音，赵尔巽停下来皱起了眉头，赵尔巽身后的一群高官们相继沉下脸，吓得朱庆澜等众多军官心惊胆跳。

“刚才是哪位有话要说？”赵尔巽问道。

一名身穿副参领军装、年约二十七岁的国字脸军官毫不胆怯地站出来，昂起头大声回答：“刚才出声音的正是卑职！”

朱庆澜连忙上前向赵尔巽介绍：“制台大人，这位是从广西陆军干部学堂科长任上调回来的参领，名叫尹昌衡，字硕权，现任讲武堂总教习。”

朱庆澜冷汗都出来了，他不敢说尹昌衡之所以从广西回来，原因是一次酒宴上辩论，他老哥子恼火之下，揪住广西提督兼军统制龙济光一顿狠揍，酒醒后吓得半死赶忙跑回四川，挨打的龙济光可是广西陆军高统帅，堂堂一品大员啊！

此前孙山和黄兴领导的镇南关暴动，就是被龙济光灭掉的，害得孙山和黄兴等一干同盟会领逃到南洋至今不敢回来，尹昌衡一个四川跑过去混碗饭吃的小小科长，就敢痛打广西大的地头蛇，要是让总督大人知道那还了得？

谁知赵尔巽毫不意，见尹昌衡高鼻阔嘴、相貌堂堂，又敢于这样的场合表达自己的不满，非凡人能够做到，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好一个尹教习，不错！看你的意思，是想说本督不懂军事喽？”

“是！”

尹昌衡回答得很干脆，吓得众人面目失色。

赵尔巽不由莞尔：“你说的不错，本督确实不懂军事，不过，场这么多将校，难道也和本督一样，都不懂军事吗？”

朱庆澜已经吓得腿软了，尹昌衡却精神了，他左右扫视一眼，大声回答：“有，周道刚，日本士官学校三期毕业生。”

“哦？还有谁？”

十多岁的赵尔巽来了兴趣。

尹昌衡没有再说，却挺挺胸膛仰起脑袋站得直了。

众人一看，这还用说吗？干脆直说剩下一个就是你得了！程潜等同样是从日本士官学校深造回来的将校心里很不舒服，但谁也没有表露出来，可又气不过尹昌衡这幅目无人的样子，只能把脑袋扭到一边去。

赵尔巽微微一笑，点点头不再询问，示意尹昌衡可以归队，然后说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便扬长而去。

回到总督府自家小院，赵尔巽端着银耳羹慢慢品尝，看到萧溢茗胃口很好他也高兴，吩咐下人再给萧溢茗上一碗，吃完了不紧不慢接过湿毛巾擦擦嘴：“溢茗，你觉得那个尹昌衡怎么样？”

萧溢茗看向一边的袁金铠：“刚才师兄说了，此人若不是胸有沟壑怀才不遇，就不会有此愤世嫉俗的表现。”

赵尔巽摇摇头：“我想听你的看法，而不是让你重复你师兄的意见。”

萧溢茗想了想，说道：

“小侄以前从未接触过此人，仅仅是从军官档案和传言了解一二，觉得此人哪怕真有满腹韬略，但是如此不分场合地得罪同僚，显然不是个让人放心的军官。同僚相处，讲究的是团结协作，取长补短，带兵讲究恩威并济，雷厉风行，尹教习今天的表现，实太过令人费解。”

袁金铠不由自主点点头：“师弟此言有理，看来这个尹昌衡还需多多磨练才行。”

赵尔巽没说话，显然是考虑萧溢茗的意见：“唉，今天的操演想必你们也不满意，看来四川军还是缺乏人才！尹昌衡此人虽然年轻气盛，但也算有些锐气，本想用他激励一下各级军官，现看来，还不是时候啊！”

萧溢茗建议道：

“军里面还是有不少人才的，比如湖南籍的参谋长程潜程颂云，日本士官学校期毕业，作风严谨沉着稳健，心思缜密以身作则，可堪大任。”

“程颂云是外来人，资历上恐怕难以服众。”袁金铠提醒道。

萧溢茗这回没有和稀泥，而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小弟仔细琢磨过军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的将校，现具有真才实学，又有较好品德的人，只有程颂云一个。前阵子他到兵备处办事，小弟和他闲聊的时候，听他口气有返回湖南的意思，若是不用他，四川军恐怕留不住他了。”

赵尔巽有些为难，他所信任的朱庆澜如今看起来似乎做官合适些，严于律己、踏踏实实的姜登选如今担任陆军小学总办，担负着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