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进宫，太后寿宴（六） (1/2)

柳月莲感受到那来自凤台处的威压，心中有些忐忑，但演戏还是要演全套。

慌张地跪了下去，急切道：“太后恕罪，皇上恕罪，月莲该死，惊扰了圣驾，求太后开恩。”

此刻的太后早已经顾不得跪在地上的柳月莲，而是整个目光都凝聚到了坐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随即，威严开口：“柳月汐，你身为宸王妃，怎可大庭广众之下与一男人如此亲密地坐在一起，你可知罪！”

众人再次屏住了呼吸，全身僵直不敢动弹，想到再过一会这大殿之上只怕又要发生一次流血事件，双眼都不敢眨一下。

江昊已经脸色大变，双腿一颤跪了下去，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是个废物！

雪颜白了他一眼这才走出，落落大方地跪下，脸上带着笑意：“侄媳见过太后姑姑，愿姑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分大方，竟是不输男子，暗中有几人呼了口气，又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现在是拜寿的时候吗？还不赶紧求太后开恩才是最加要紧的。

果然，太后冷哼一声：“先回答哀家问的话，你为何有位置不坐，公然与一男人大庭广从之下如此亲密，你将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又将止澜的脸面置于何地！”

这时，身旁的嬷嬷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果然，太后的怒火又腾然升起，尖声喝道：“柳月汐，你竟然敢如此，这江昊竟是你原先的未婚夫，你们二人竟然敢当着哀家的面藕断丝连！柳相宜，你教的好女儿！”

是了，面前的女子可是宸王妃！若是被那人知道，自己娶了还不到半月的王妃竟然与自己的相好藕断丝连，只怕连同丞相府都要受到株连。

柳相宜忙跪下低头解释：“太后息怒，江公子确曾是王妃的未婚夫不假，但这是皇上赐婚之前的事，赐婚之后下官便已经与江侍郎退了婚约，江公子如今正是我三女儿的未婚夫，绝不可能有王妃有别的关系，请太后明察。”

“那哀家亲眼看到的这一切你又怎么说！”太后可不会凭借别人的一两句话便改变了想法，脸上的表情比原先更加严厉。

不知为何，雪颜分明看到柳相宜在说完话后偷偷看了太后一眼，速度太快，若不是她正在角落，与二人所处位置呈三角之势，只怕也会错过。

江家的人已经被吓傻了，这会听到太后发怒的质问，这才突然惊醒一般，全部跪到了地上，几个胆子小的女眷已经被吓哭，可又被制止住，在太后的寿辰哭，是闲自己命太长罢。

整个大殿笼罩着一股愁云惨淡，大殿上虽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和挂着一条条红色的绸缎，却打消不了现如今的晦涩。

雪颜的神色不变，淡淡地道：“太后息怒，汐儿与江公子并不是在私会，坐在一起纯属偶然，若你们不信可询问汐儿身边的人，我们可曾有过任何逾越的行为。而且，假若汐儿真的与江公子有什么，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这般，让旁人这般轻易发现，太后明鉴，还汐儿清白。”

她说得不疾不徐，平静淡定，让旁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江昊虽然低着头，却是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雪颜，面前的女子，自己好似头一次看见一般。

不光是江昊，就连太后，都凝了眉眼再次打量，如今这个成竹在胸的女子，哪里还是那天在大殿里低眉顺眼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子。

时间仿佛就要静止在这一刻，他们都在等，等太后决定如何处置这二人。

可出乎意料的，太后一直都未曾开口，却是高坐在殿上从未开口的皇帝开了口。

皇帝眉头蹙起，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扭曲起来，他恼怒地开口：“休要狡辩，亏得朕当初以为柳家是书香门第，教出的女儿也定当守礼，想不到竟是这般，来人，将人拖下去砍了，将柳相宜的官职摘了，贬为庶民，江家的公子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柳月莲闻言，整个人都吓呆了，摊坐了下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不过是看不惯柳月汐，怎么可能想到反倒害了整个柳家。

太后冷不防听到这句话眉心一跳，转头看向身边的帝王，适才自己亲自处置了他的宠妃他都没有发火，现下是为何，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皇帝见太后看自己，面色稍缓，转头过来解释道：“母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止澜的亲事是朕亲自赐婚，他本就不满意，如今又出了这件令他颜面受损的事，若儿臣不处置柳家，只怕宸王不会善罢甘休啊。”

太后听后，心中思量，这理由确实充分，看着柳相宜的地方，却是欲言又止。

只是皇上好像铁了心要处置柳家，见迟迟未曾有人上殿捉拿，一掌重重地拍在龙椅上，怒喝道：“还不动手，你们都当朕死了？”

众人见状连忙不矢地跪下，山呼“微臣惶恐。”

柳相宜的后背已经汗湿了大块，张了张口，却最终低下了头。

盛怒难犯，这个道理谁都懂，于是那些平日里与丞相交好的同僚虽有人帮忙，却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而且这件事的背后，还有着那个男人。

“父皇，请您息怒，儿臣相信舅母是清白的，还请您能够查明真相再定罪，否则不是令其他臣子寒心么？”一直在旁边担心着的萧郁脱口而出，面上全是担忧。

皇后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说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呵斥：“郁儿，退回去，你父皇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