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一场梦 (1/2)

“她也来到了此地。”苏陌非常意外，因为他看到的不是活人，但这哭声如此真实，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独孤瑾轻声道，“你们当初进万剑塚，便是她指引的吧？”

“她叫阿蛮。”苏陌点头，长叹一口气。

一柄龙形剑，上面蹲坐一位年轻女子，双手捂着脸，默默抽泣，时时传来的哭声令人肝肠寸断，仿佛经历人生重大巨变。

少女阿蛮，自苏陌等众进入道宫，便出现过，后来一路引领他们进入万剑塚，不过在此之后就消失了。现在再度出现，确实很令人意外。

“哥哥叔叔，弟弟姐姐，你们都死了，都死了。”少女阿蛮一脸哀痛，迎面嚎啕大哭，简直生不如死。

大风呼啸过，哭声响彻，令人心神哀伤。

“道宫曾经的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她还在？难道一缕灵魂真的能永存世间吗？”独孤瑾心里发憷，她也看出阿蛮没有生命气息。

“也许可以从她的口中问出事情。”苏陌猜测道。

独孤瑾讶异，“她会回答你吗？毕竟不是活人？”

“试试就知道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苏陌上前，靠近数丈外，悬浮在一株枯木上的少女阿蛮。

独孤瑾点头，没有异议。

“铿锵~”

二者尚未靠近，龙形剑突然爆发出一股杀气，剑器争鸣，寒光闪闪。不过下一刻，人王剑激荡剑芒，两剑接触，瞬间收敛剑势。

“咦？”少女止住哭声，睁着泛起水雾的的大眼睛。

“你听的见我说话吗？”苏陌尽量让自己心态平和，柔声询问道。

阿蛮怔怔的凝视着苏陌站立的方向，许久都不曾出声，唯有两行清泪缓缓坠落。苏陌失望的摇摇头，这么长时间得不到答复，也许阿蛮根本就没听见，甚至眼里压根就没有他这么个人。

生人与死人，没有交流空间。

苏陌猜测，自己能看见阿蛮，但阿蛮看不见。

“哎。”苏陌长叹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哥哥，你去哪？”便在转身刹那，一道怯怯的声音传来，苏陌喜出望外，回头凝视阿蛮，兴奋的确认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阿蛮怯生生的点头，“听得见。”

“你叫阿蛮？”苏陌继续言语道。

“你怎么知道？”阿蛮伸出细长的手臂，擦拭眼角的泪珠，怔怔的询问。

苏陌吸进一口气，缓缓靠近阿蛮，伸出手让她下来。

阿蛮点点头，指节点动，龙形剑降落，而后铿锵一声扎进水面，扬起一片涟漪，但阿蛮依旧脚不离地，脚尖落在剑柄上。

二人一高一低，沉静对视。

苏陌斜靠在一株枯木上，轻声道，“你是西极道宫的门徒？”

“不是。”阿蛮摇摇头，然后回复道，“我是宫主的女儿。”

“宫主？”苏陌眉头微微蹙起，他确认道，“你是西极道宫宫主的亲生女儿？”

阿蛮沉默不语，落点于剑柄的双脚缓慢弯曲，却见她双手托腮，蹲坐在剑柄上，一脸的哀伤，还来不及坠落的泪珠，晶莹闪烁，惹人心疼。

苏陌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天葬场。”阿蛮回复。

“果然没有猜错。”苏陌心中确定无疑，这里的确是一片浩大的天葬场，是专葬离世之人的特殊葬场。

“为何天葬场出现这么多尸体？”

这是苏陌最关心的问题，此地死尸成千上万，太多了，摆明的不正常。而且死尸大部分身体完好，没有创伤，非常诡异。

“他们是自愿死的。”阿蛮突然哭泣，捂着双眼低声呜咽。

“父亲说我们道宫触犯了禁忌，被降下了天谴，自然老去的尸首不被上苍承认，苍鹰都不愿意吃食。”阿蛮一边抽泣一边呜咽道，“但是族中长老不承认，然后为了验证，不断有门徒自愿断绝生命，尸体就挂在了天葬场。”

“短短数月，尸体不断累计，但无一人被苍鹰啃食。”阿蛮掩面而泣，断断续续道，“那时候道宫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开始针对讨论，想要避开这一次天谴。”

“真的有上苍意志左右一派教门的未来发展？”苏陌心中始终怀疑，他认为道宫是被人为覆灭，绝非所谓的天谴。

但道宫发生的事情非常怪异，他也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

“父亲也不相信。”阿蛮看着自己的玉足，抽泣道，“然后他死了。”

“一道雷霆将他劈中，五脏被雷火焚烧成灰烬，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了我面前。”阿蛮浑身颤抖，呜呜咽咽道，“而我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不过十五岁的柔弱少女哭的肝肠寸断，令人心疼。

苏陌拍拍她柔弱的肩膀，轻声安慰，“一切都过去了，别再伤心了。”

“后来道宫越来越多的人莫名死去，昔年的圣地成为不祥之地，我道宫的人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一天就死了。”阿蛮睁着大眼睛在，仔细回忆当初的一幕，她继续道，“后来道宫决裂，一派誓死坚守道宫，一派主张放弃圣地，全员撤走。”

“他们闹得很凶，就差同门残杀，最后无奈之下，高层决意宫中弟子自己选择，去留自便。”阿蛮哭诉道，“那一天繁荣的宫殿人去楼空，至少有七成的人选择离开。”

苏陌没有出声打断阿蛮，全凭她一人回忆当初的事情。

“可是。”阿蛮突然浑身颤抖，声线拉高，极为悲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