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白可掉马甲 (1/2)

“咳，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p

玫月嘴皮子快速一撩拨，福凝只觉得有微小的杂音几乎不被察觉地从耳膜划了过去，她表情呆呆。/p

玫月差点跳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没听清！”/p

福凝实诚，“你说得这么含糊，四只耳朵都听不清。”/p

“我说，”玫月眼神乱飘，不敢看福凝，耳后根光洁的皮肤泛起粉红，“对不起。”音量低了下去，到底字正腔圆。/p

福凝愣住，半晌，摸了摸耳朵，她听到了什么，高傲冷艳的玫月殿下道歉了？莫非她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行了，那么近的距离还能产生幻听。/p

玫月羞恼嚷嚷，“这回你绝对听见了，不许装没听见！”/p

福凝放下手，“听是听见了，但，为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为了什么而道歉？/p

愧疚的情绪浮上玫月的眼眸，“花洗宴晨旦皇宫被血洗一事，对不起。”/p

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但从参与角度来说，福凝的家破人亡与他撇不开关系，虽非本意，也擦了屠刀。/p

福凝沉默，睫毛半阖，看不清是什么情绪。/p

玫月继续说，“福凝，我七岁那年，母妃就去世了，她经常说爱父皇爱父皇，结果却趁父皇睡着，拿刀捅他，只是力气小，父皇没死成，但母妃却自缢了。从那时起，我就从最受宠的皇子，变成了最容易受欺负的皇宫流浪儿，吃不饱穿不暖是家常便饭。”/p

似想到什么事情，他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太饿了，还经常去和宫里的流浪猫抢吃食。万幸，兄长大青扶苏接济了我，给了我衣食住行。母妃死后，父皇神智也出了问题，他开始追求长生，听信妖道的话，每月拿我一碗血来炼丹，我成了他的血液提供站，一直到他被我们杀死。”/p

他眼里怀着恨意，又转瞬即逝，“所以，我从小就看你不顺眼，在我这里，爱是那么恐怖的东西，凭什么到了你那儿就美如画，李福凝，我嫉妒你，我想毁了你。”/p

十几年前的初见，小小公主坐在皇帝身旁，万千宠爱，笑靥幸福。彼时，他刚刚脱离苦海，那些个单纯美好的幸福在他看来是那么刺眼，就像嘲讽，嘲讽他的不幸，嘲讽他的不堪，嘲讽他的支离破碎。为此，他才会想要害她，只是这样的心思无形中慢慢发酵，不知不觉变成了想要毁了她，这样，他才有可能拥有她……/p

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情深。/p

他因为自身的不幸，迁怒很多人，犯过很多错，但都无所谓了，是罪是恶，自有阎王爷那儿记一笔，刀山火海下油锅他都认，除了福凝，他是那么在意她的看法，恬不知耻想要求得原谅。/p

原来，这就是总与她过不去、时时想绊她一脚的原因。/p

福凝暗叹，“一句嫉妒就可以做帮凶吗？”/p

玫月心一颤，“我确实借了有神阁的势来对付我父皇，作为交易，又帮助他们对付晨旦……我知道，如今说再多也没有用，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假的），如果你很生气很难受，你你……现在就可以捅我一刀！”/p

他把腰间匕首拔出来，执意递给福凝，福凝缩回手，没拿。/p

她心里明白，杀一个玫月一百个玫月一千个玫月都没有用，回不来的人还是回不来，再怎么痛心再怎么不舍，逝去的永远逝去。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了无辜的百姓，为了努力活着的人，她需尽全力做到的，不过是和平二字。/p

字虽简，意却深。/p

她心里有了主意，“玫月殿下，我可以不恨你也不杀你，但你要承诺，往后岁月，大青与晨旦，两国和平相处，谢绝干戈。”/p

“没问题！”/p

玫月应得快，语气欢乐，能不恨他就好，他顿了会儿，吞咽下口水，无端有些紧张，“那……我们呢，我们之间……”/p

福凝终于漫开一个清浅的笑，“我们，还是朋友。”她做了选择，放下仇恨，化敌为友。/p

大石头落地，玫月侧头往无影那边看，眼尾半眯，眸光微动，笑道，“其实，可以直接联姻做夫妻，更有保障。”/p

福凝：“……”/p

玫月没听到回答，就转过脸来看，见福凝一脸嫌弃，瞬间乐了，“就这么不想嫁我，我多好，有钱有权又高又帅，还能答应你永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p

福凝终于察觉出不一样的意味，眉头微微蹙起。/p

玫月余光又瞟向那边，无人看到的另一边脸勾起坏笑，“福凝，家里有点事，我要先回去了，估计有段时间见不了面，你送我个东西吧，当饯行。”/p

“什么东西？”/p

福凝刚问，就感到大青玫月捧住她的脸，左脸柔软温润，一触即离，还能听到响亮的“吧唧”一声。/p

“一个吻。”/p

福凝：“……！”/p

其他人：“！！！”/p

白可：“！！！！！！！！！！”暴怒。/p

大青玫月嬉皮笑脸，快速飞跳，“公主殿下，我先撤了，有人要杀我。”/p

话落，就听到一声惊天大怒吼，“大青玫月，我杀了你！！！”/p

白可已经失了理智，完全忘了伪装，身旁的亲枫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疯子冲了上去。/p

……完了，他想。/p

左偏头是无影质疑的冰冷眼神，右偏头是眼镜震惊到可以生吞鸡蛋的嘴巴，再抬头是公主猝然睁大的眼睛……/p

完了，真完了，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