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镜 (1/2)

寒冷，刻骨的寒冷。意识也在寒冷中迟缓起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是月，我在成人礼的试炼场，我....”月猛然睁开了眼睛，剧烈的喘着粗气。眩晕感还在一**的冲来，给心脏难以言表的负担。他下意识的向四周望去，自己，居然，在，小屋？

小屋中的一切都在给月独特的，家的温暖，但月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酝酿。他抬头望了望那个普通的茶杯，确切的说，那个本来在一年前被自己不小心打碎的茶杯，依旧好好的站在橱柜上。“毒素？”月甩了甩手，可却并没有感到其他的异常。

“幻觉？”月触碰着熟悉与陌生交织的住处，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猜想。他呼出一口气，勉强确认自己现在是在三年前的小屋。

只是这么想着，月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向楼上望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还是想亲眼看看啊。走上楼梯，还是空荡荡的房间，跟三年后相比，也只是多了些灰尘而已。

“我是在，三年前的什么时候？”月低声自问，拉开了窗帘。抬头望去，阴云密布。寒风呼啸的荣耀大街，涌入的各族商贩还在热火连天的叫卖。“想买些什么？”嗓音低沉。月抬头望了望，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受难像。

月随手把玩着那个孤零零的铜币，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眼前的雕像上。还是那么惟妙惟肖的塑像，可偏偏就是少了些至关重要的东西。看着看着，月突然发现，自己花了三十铜币买下来的这个雕像，现在在哪里？

似乎在不注意间就消失一般，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证明它存在过。如果自己没有落入这个幻境，是不是就永远忘记了这个雕像？一丝冰凉的寒意在月的心头掠过，耳畔的风声也更加的嘲杂。

“这个幻境依托什么？器具，法阵，活祭...？”月思考着幻境的构成的同时，也在搜寻着幻境那个唯一的——奇点。

所有幻境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制造错觉，那种无比强烈的错觉。令中术者混淆现实与虚幻的区别，来达到施术者的目的。但世界上并没有绝对完美的法术，幻系法术最大的破绽就是幻境中存在的那个奇点，从现实中吸取力量，维持幻境存在，紧急时刻可以更改幻境的奇点。

“幻境的误导对我来说完全无用，那么，奇点在哪？”月沉思着，对于幻系法师来说，幻境奇点是比施法材料更重要的要素，经过无数代幻系法师呕心沥血的研究，幻系法术最大的弱点已经被消弱的七七八八。

研究成果：施术者如果通过无比珍贵的媒介，可以做到对奇点的精密伪装。这项研究成果被当时的魔法师公会会长无私发布，幻境的脱出率也在那时起降到了百分之五以下。

月扫视着街道上的每一寸，他还记得那段记载，曾经有一位强者陷入仇家的幻境，最后居然是因为击碎了幻境中的太阳才得以脱出。那么，这个幻境的奇点在哪？

时间还在流逝，月苦苦搜寻了一番，最后还是拿出了秘密武器。“关键时刻，还是要依赖你啊。”月很是憧憬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株有些发黄的四叶草。他小心翼翼的将四叶草举起，放开了手任其掉落。四叶草在无风的空中飞舞着，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根脉遥遥地指向北方。

月捡起四叶草，坚定不移的穿过了诸多，向北方走去。但走了没有几步，三只像是由冰晶雕成的尖刃，就这么搭在了他的肩头。“是...安吗？”月想当然的问道。回答他的，是玫瑰拳刃无情的横扫。

早有防备的月躲得极快，但尽管如此，还是在脸上划出了三道浅浅的伤痕。“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罢了。”月拭去脸上的血珠，顺手抹在腰间，鄙夷道。玫瑰拳刃的攻击速度更加猛烈，月也只能在这如同狂风暴雨的攻势前苦苦支撑，但总是防御并不能改变困境，月的胸口被撕开，差点就被腰斩。

“可惜，我早就不是三年前的我了。”月突然叹息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胸前的隐秘口袋中拿出了一瓶闪着橙光的药剂，狠狠的向地面砸去。药剂在地面升腾，气雾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清香。

异变突生，凯文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拳刃边赫然带上了一层黑色的裂痕。“传奇武器再怎么强大，也是需要斗气的支撑。”月不雅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向后远远避去。

“也可以说，没有斗气，就不可能发挥出传奇武器的特性。”月还在向后疯跑，只是眼中闪烁着颓然的冷酷。“那个我印象中的天才骑士凯文战斗本能无疑十分强大，哪怕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也可以完美的压制斗气运转，只是防护住自身。”随着月缓慢的话语，凯文的周身已经被漆黑色的裂纹完全笼罩。

“可狂化兽人的血液，克雷石的粉末，再加上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成了这瓶可以使斗气运转速度加倍，痛觉短暂消失的药剂。对了，我管它叫“善战者之殇”。由于那个用活人做实验的黑魔药师已经被我杀掉，所以貌似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知道药剂的配方。”月顿了顿，笑道：“怎么样，尤兰达小姐，这样的诚意，足够让您出来见我一面吗？”

凯文的身躯被看不见的力量勒住，不过一瞬，就变成了无数抽搐不休的血腥残块。所有围观的群众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四米多高的庞大水元素。

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正像是冰原上呼啸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