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夺嫡6 (2/3)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无奈，自己的期待。

比如沈易，当年他还是八岁虎儿的时候，他出生于幸福的三口之家，后来益州瘟疫爆发，他爹死于瘟疫。

虎儿还对君临爹娘很爱他。

可实际上呢，他并不幸福，他的爹娘也不爱他。

当时八岁的虎儿为什么撒谎？这种谎言一点用都没樱

现在君临明白了，出生于幸福三口之家只是他的心愿。

他们都是满口谎言的人。

君临倚在树下，看着篝火，想着以前。

十岁那年，君临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姑娘，扎着丸子头，当然，十岁的姑娘不会自己扎头发，是师尊扎的，师尊会在她头上扎两个丸子，奇丑无比的丸子，但是好在十岁的君临可爱长得美，这两个奇丑无比的丸子也就没那么丑了。

那时候秦珉之比她高，比较喜欢揪她的丸子头，两人可能因为丸子头而打很长时间。

那时候，师尊：“你们知道野狗吗？”

君临歪着头，一脸真的摇头，：“不知道。”

秦珉之鄙夷道：“笨，这都不知道，就像我们云梦山下村子里，老王家养的柴狗啊。见到我就咬，讨厌死了。”

君临怒道：“那是因为你老是揪它尾巴。”

师尊的眼睛像漆黑的夜，用手微微撑住下颔，目光悠远的看向前方黑暗，道：“那是家狗，不是野狗。野狗是很接近狼的动物。”

秦珉之崇拜的看着师尊，道：“哇，师尊好厉害，知道的好多啊。”

君临瑟瑟发抖，颤抖着：“狼，我怕……”

秦珉之道：“啧，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老王家的柴狗吗，是不是柴狗没人喂了就是野狗啊。”

师尊笑着：“是的。家狗被丢弃了，那就是野狗了。”

“咦？那有什么好怕的！”君临突然勇敢了。

师尊：“狼被人类驯化，它们就成为了家狗，家狗再被丢弃，它们也变不回狼了，只能成为野狗，驯化的过程，给它们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印记。就像人一样。”

秦珉之攥着拳头，问：“那野狗怎么办啊？”

君临却恍然大悟，眼睛放光，道：“我明白了！人被丢弃了，那就是野人了！”

师尊气的敲了君临的脑门，君临委屈的撇着嘴。

秦珉之幸灾乐祸，差点笑出来。

师尊：“被丢弃的野狗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恢复野性，像狼群一样生活，可他们还是野狗，不是狼。被驯服过，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一样，只是一只四处流滥野狗。”

秦珉之：“不，师尊才不是四处流滥野狗，师尊有家啊，我们可以回鬼谷啊。”

君临歪着头，问：“师尊要是野狗，我们岂不是野狗？”

师尊一手摸一个脑袋，道：“是啊，野狗是非常危险的，它们会成群结队，围堵猎物，锲而不舍，耗尽猎物的力气。尤其是在这大草原。”

这是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大漠斜斜映进来一抹夕阳，澄色的，万里绿草黄沙，牛羊犹如繁星一般。

草原干燥而炎热，蒙古包星星点点，稀疏无比，可羊群却颇为壮观，羊群咩咩，马儿嘶鸣，傍晚归途。

师尊的声音低沉，仿佛充满了蛊惑，道：“一只只被丢弃的野狗，只能用自己的獠牙、利爪去捕获食物，它们和家犬不一样，它们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于是就组成了壮观的野狗群，犹如狼群一般，潜伏在沙丘下，围堵猎物。它们是野狗，不是狼，也不是家犬。”

秦珉之紧紧抓着师尊的手，道：“师尊知道的真多，长大我也要成为像师尊这样的人。”

君临不满的：“师兄好讨厌，把我想的话都了。”

师尊一手摸一个头，道：“可师尊希望你们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因为我至始至终，只是一个失败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正如此时一样。无法救野狗，也无法救羊群。救了野狗便要看着野狗们咬死羊，救了羊，野狗便会饿死。真是为难我了。”

君临嘟着嘴，不满道：“野狗那么坏，会吃羊的，我们为什么要救它们？”

秦珉之也道：“对啊，野狗和狼一样，是坏的。”

“不，”师尊道：“他们吃羊是为了生存下去，我们人也吃羊啊，也会剥夺别的生命。羊也会吃草，也会剥夺草的生命，这没有什么恶、善，弱肉强食而已，不能对，也不能是错的。”

秦珉之这么一想，就紧张的问：“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是啊，师尊我们怎么办？”君临也道。

“从前有个人，一只受赡兔子寻求他的庇护，因为有一只老鹰在抓它，他护住了兔子，老鹰‘这兔子是我找来的食物，你应该把它给我吃掉。’那人拒绝了，他‘我应该要救护这只兔子，岂可归还给你，让你杀害生命来祭拜五脏六腑以求温饱呢？’，老鹰却‘没有这只兔子，我就会饿死，你救它就是害死我，这就是你的仁慈吗？’那人一想也对，于是就割了自己身上的肉喂老鹰了。”师尊道。

君临嘟着嘴，道：“怎么会这样啊？”

秦珉之问：“那我们也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师尊面色凝重，道：“事到如今，我只能效仿这个人。”

“不要啊！”君临和秦珉之差点被吓哭，君临更是撒娇打滚哭着不要，秦珉之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嘲笑君临，苦口婆心的劝着师尊。

师尊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