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伟人？ (1/2)

布鲁诺笑了一下，苍老面颊上的皱纹几乎堆在一起，“不必谢，我那天恰好路过，只是顺手为之罢了。”

“那个裁判所执事的运气不好，要知道，我也已经很久没杀过教会的人了，偶尔重温一下旧习也不错，

“死在我手上的裁判所执事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不愧是反派大佬，牛逼！

听完布鲁诺的话，罗伊唯有保持一副惊叹的样子，同时心生艳羡。

同样是反派，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罗伊环顾湖心小岛四周，“布鲁诺阁下，您一直住在这里？”

布鲁诺点点头，“很久之前和裁判所的一场战斗让我元气大伤，所以躲到风暴山脉的这个谷地里，暂住养伤。

“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三十年。”

布鲁诺唏嘘不已。

已经在生死间游走过几趟的罗伊能从中听出了几分饱经磨砺后的叹息和感慨。

短短几句话，不知道尽了多少艰辛。

三十年过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当年名动诸国的大异端布鲁诺，那颗充满怒火和斗志的心，在这片风景如画谷地里的湖水浸润下，也终于一点点熄灭，只余下一片沧桑和宁静，如同脚下的碧湖般不起涟漪。

布鲁诺望向罗伊，“我听那个死掉的裁判所执事说，你是萨格拉斯的后人？所以教会要追捕你？”

罗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以布鲁诺的老辣，在有实据的情况下，自己想要说谎估计是不切实际的，所以罗伊只能承认。

他只是有些担心，布鲁诺得知自己是萨格拉斯的后人后会不会对自己生出什么不好的看法，比如厌恶、反感之类的念头。

依照原身的记忆，萨格拉斯的恶名已经深入人心，布鲁诺再怎么异端也只是因为对教会不敬，而萨格拉斯可是在数百年里被视为全人类的公敌，侍奉邪神的存在。

虽然同为异端，但两者的邪恶程度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

见罗伊亲口承认，布鲁诺却并未流露出惊讶和厌憎，而是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魔法天赋，仅仅三阶就能越级施法，根据协会的秘典记载，萨格拉斯阁下年轻时也有不少类似的行为，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罗伊松了口气，还好，这位大佬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的“邪恶”血统而排斥自己。

并且，罗伊敏锐且吃惊地注意到一点：布鲁诺对萨格拉斯的称呼是‘阁下’，而且带着浓浓的尊敬意味。

这是怎么回事？

就罗伊目前的经历来看，周围人得知自己身世的第一反应都是惊惧、厌恶，就连曾情同兄妹的安娜都无法接受自己身上有一半萨格拉斯的血脉，为何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却对自己的先祖心怀敬意？

似乎留意到罗伊眼里的些微惊讶，布鲁诺将树枝做成的吊竿轻轻一抖，呵呵笑道：“小家伙你应该是最近才得知自己的身世，所以一时间还难以转变观念，觉得萨格拉斯前辈是一位邪恶而血腥的法师，实际上，在奥秘协会的很多高阶法师眼里，你的祖先是一位真正的伟人，一个永垂不朽的传奇法师。”

“伟人？”罗伊怎么也无法将这个词和自己那位恶名昭著的先祖联系起来。

布鲁诺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毫不夸张，你知道在一千多年前，大陆上的人们是怎么看待魔法师的吗？’

罗伊摇摇头，他对这个世界几百年前的历史确实一无所知。

“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眼里，魔法是世界的婢女，而神术才是主人，魔法师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大陆上的那些超凡者们。”

布鲁诺淡淡地道，脸上流露出几分嘲讽的意味，似乎对教会的那一套说辞十分不屑。

“在久远的黑暗年代，魔法被视为神术的附庸，属于不入流的旁门左道，直到萨格拉斯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切，因为他，才有如今我们所看到的宏伟奥术体系，而他建立起的古代魔法帝国则让世人彻底认清了法术的价值，明白这是一种比神术更可怕的力量，一种更靠近世界真实的法则。”

“可以这么说，没有萨格拉斯，魔法根本没有现如今的地位，魔法师也根本没有和神术师、超凡者并肩的资格。”

布鲁诺徐徐说道：“萨格拉斯阁下是个了不起的法师和领袖，只是他改变世界的方式太过激进，触及了无数人的利益，所以最后惨败，连灵魂也没能留住，不得不说，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巨大损失。”

罗伊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那位曾拥有过反派系统的“先祖”，居然这么牛逼，在老一代法师们心目中的地位如此崇高。

布鲁诺望向罗伊，神情温和：“小家伙你似乎对很多东西还一无所知，既然你我有缘见面，不如在岛上多留一段时间，我老人家多教你些东西，让你日后离开时，面对教会中人也有自保之力。”

罗伊神色一喜，能被一位高阶法师当面指点，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自己的运气着实不错。

“谢谢大师，我叫罗伊。”罗伊态度恭敬地向布鲁诺鞠了一躬，同时心中暗爽。

能抱大腿的感觉就是好！

…….

风暴山脉以外，鹰巢城，曙光女神教堂

在神圣帝国境内的任何一座城市，曙光女神的教堂一定是最挺拔显眼的建筑物。

充满宗教气息的浮雕，巨大典雅的圆柱塔楼和雪白的拱顶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