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往事 (1/2)

“哼！不会？”贺氏捏住良妃下额，涂着蔻丹的长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皇后娘娘收下留情！”英姑大惊失色，慌忙上前。

“哪来的贱婢，拖出去，掌嘴！”

两个太监上前拉住英姑，往外拖。

“皇后娘娘，您就放过主子吧！皇后娘娘……”

“这狗终于不吠了！”贺氏松开手。

良妃费力咬了口唾沫，不住磕头，“皇后娘娘，嫔妾与贤王这些年来从未见过，即便是上次重逢，也只是匆匆一面。贤王对娘娘从无半分不敬之心，求娘娘饶了他吧！求求您……”

“贤王可不再是曾经在畏畏缩缩的小孩子了，如今手里可掌管着八十万禁军，本宫巴结都还来不及，岂敢动他呀！”

贺氏蔑视一眼，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一幅画。画中一个上身赤luo的人俯身卧在冰面上，看着冰层下那条游动的红鲤，落款正是刘元昊。

晋时有一孝子，名曰王祥，其母常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剖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

“‘卧冰求鲤？’呵……当真孝义！”

良妃一看，忙道：“此图是贤王去往青州养病前所作，本是想呈给娘娘，可他又不敢，临行时，差人送到了梓宸宫！”

“你的意思是他是为本宫所作？”

“正是！”

“笑话！”贺氏嗤笑，“你当本宫眼瞎？此画悬挂在你梓宸宫，想必是你这些冷雨凄风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今日竟忍痛割爱，说本是本宫所有，为了你的儿子，你可真舍得！”

“嫔妾怎敢欺瞒娘娘，世人皆知卧冰求鲤乃二十四孝，却少有人知，王祥之母并非其生母，而是养母！”

良妃抬眼看了看贺氏脸色，见她怒意稍减，微微松了口气，“娘娘，贤王确是把你当作了生母，不敢有异心，更不会与太子相争！”

“哼！”

贺氏眼里的那点仅余的母性光辉消失殆尽，一把抓下墙上的画，发疯一般撕毁，头上的凤冠也跟着颤抖。

“什么卧冰求鲤，谎话连篇，本宫抚养了他十五年，可他从未对本宫笑过，嘴上叫着母妃，可心里却恨本宫入骨！为何，就因为这梓宸宫还有你良妃！”

一把抓住良妃的头发，脸上狰狞凶狠，“若你死了，他便再无牵挂，才会真正把本宫当作生母！”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良妃噙上一抹笑，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望娘娘能将昊儿视如己出，嫔妾此生便再无遗憾！”

“放心！本宫定待他如亲子！”

贺氏伸出手，随侍宫女递上一个小瓷瓶。

“这是鹤顶红，你喝了它！”

凝滞半晌，颤颤巍巍接过，眼泪已是控制不住……

“怎么？不敢？告诉你，你儿子如今在去往狄国的途中，这个，就难免会遇上些什么“土匪草寇”，这一个不留神呐，可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良妃惊恐，颤抖道：“皇后娘娘，嫔妾这便喝！”

抬手，仰头，那令人肝肠俱断的毒药入喉，烧灼般疼。

“哈哈哈……”贺氏狂笑着扬长而去。

嘴角满是血迹的英姑跌跌撞撞跑进来。见良妃倒在地上，忙扶起来。

“娘娘！”

“无事！”

清浅一笑，“即便她再恨我，也不会杀我！若我死了，就再也没有能挟制住昊儿的把柄！”

“那哥儿此行，可会有不测？”

叹口气，双手合十，“望菩萨保佑！”

……

阆山。

烈日炙烤下，军营中央立着一根圆柱。上面结结实实捆绑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头耷拉着，似晕过去了。周围的苍蝇见着了血腥，嗡嗡乱飞。

士兵提了桶水浇醒。

“咳咳……”

沐镇南缓缓抬起头，头发上滴着血水，蜿蜒脸上。

“哈……哈哈……”放肆狂笑地看着坐在账外一身战甲，脸黑如墨的刘璟。

“稷王爷，您这里就这点玩意儿？还不够解痒！哈哈哈……”

“大胆细作，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

叶临执鞭猛地一抽，皮开肉绽！

“哈哈哈……解痒！”

刘璟上前，拉住马鞭。

“王爷！”叶临行礼退后。

“说，路在何处？”

“哼……这阆山三面皆是高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今出口由大将军把守，你们插翅难逃！哈哈哈……”

“你……”叶临欲上前，被刘璟拦住。

“本王看你不像狄人，为何与耶律斛勾结？”

“哈哈哈……”沐镇南大笑几声，脸色突变，h眼神瘆人。

“稷王爷当真不记得沐某？当年沐某还与您在锦华宫门前对峙，如今王爷是不记得沐某这张脸了？”

尽管满脸血迹，沐镇南脸上还是清晰看出有一条从额头延伸至眼角的疤痕。

锦华宫？刘璟脸色渐渐苍白，脑中的记忆一瞬间变成了一片血流成河。

那段往事他以为能忘掉，却原来一直在内心深处蛰伏，尤其在洛卿莹出现后，那种愧疚和悔恨便愈加强烈。

“你姓沐？”深眸微眯，“沐镇南！”

“稷王爷没想到吧！当年锦华宫之乱，血雨腥风了整整一日，太子所有家眷，亲卫，奴仆……无一幸免。若不是那赫连翼陷害，本将岂会折损在你手里？”

刘璟怔怔看着那张在脑海中逐渐清晰的脸，那道疤痕便是激战中，他失手所致！

“沐将军！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