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中少年 (1/2)

神谕天都南境，金阳城，城中不时的传来生意人的吆喝声，三两个孩童你追我赶，不断地发出嬉笑声，孩子母亲时不时吐出“小心一点”的字句，却也掩盖不了其中夹杂的幸福感。然而在这安静祥和的气氛中，一声响彻天际的咆哮声在城中传开了。

“尹天羽你个小贼给我站住！偷了老娘的包子还想跑！”

“嘿嘿，能抓住我我就还给你！不过嘛...只能是吐出来的了！哈哈哈！”

拥挤的道路上，一个手拿擀面杖，满脸愤怒的胖女人正疯狂的追着一个少年，口中不断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奈何臃肿的身躯本就行走不便，如此飞快的追赶不一会就使得胖女人声嘶力竭了，站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恢复着体力。

“哈哈哈，贺大娘，您老这体格还是歇着吧，想追小爷我？嘿嘿，走咯~”被追赶的少年回头看到贺大娘停下不再追赶，嘲讽一番，转身就走，留下贺大娘独自一人在原地叫骂着。

这场小闹剧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街上的人们一笑之后，便又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少年偷摸着转了几个巷子，看了看身后无人追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场追逐赛也消耗不少少年的体力。

少年名叫尹天羽，在金阳城中也是小有“名气”，从贺大娘的包子铺到钱掌柜的文玩店，无一不被尹天羽“拜访”过。

“哼，想追小爷我，这个大胖女人，每次都把小爷我追的筋疲力尽，太可怕了。”边喘着气，尹天羽还不忘骂几句。他却忘了若不是他偷了别人的包子，别人干嘛对他紧追不舍。

尹天羽抬头看了看，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叫不好。“出来这么久了，老头还饿着肚子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出了巷子。

金阳城西侧的一座破庙中，一位身穿百家衣，满头白发的老人正靠在在庙堂门口的石柱上假寐。尹天羽大步走了进来，一声不亚于贺大娘的“狮吼功”将老人吓得跳了起来。

“老头！起床吃饭啦！什么时候了还睡！”

老人定睛望去原来是尹天羽，随即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想吓死老子啊！老子正跟周公下棋眼看就要赢他一顿满汉全席！全被你这小子给我毁了！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老人就抄起手边的拐杖朝着尹天羽打去。

尹天羽一边逃一边不急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还冒着白气的包子，“死老头还追！再追我就把这个包子扔进茅厕！”

老人瞬间停下了脚步，鼻子使劲嗅着屁颠屁颠的来到尹天羽身边。“嘿嘿嘿，小兔...不不不，小羽啊~乖宝贝儿~嘿嘿嘿，快让老子尝尝，这包子是姓贺那泼妇家的吧，啧啧啧，这老娘们手艺还是这么好。”尹天羽看着这个瞬间变脸的老头，浑身打了个机灵，这老头怎么见了包子跟见了大姑娘一样。

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这个厚颜无耻的老头，尹天羽调戏起老人：“哎哎哎，我说你这老头也真是，刚才还一口一个小兔崽子的要打我，怎的现在却变成这副嘴脸？我这包子哪比得上你那满汉全席，您老还是赶紧去睡觉吧，说不定那周公的大席还给你留个残羹剩饭什么的。”

“你这小兔崽子！还敢嘲笑老子！要不是当年我尹老头把你从雪地里抱回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这么大，你小命早就没了，怎的现在吃你一个包子你还在这唧唧歪歪！”尹老头一听尹天羽挖苦他，瞬间又变了脸，气的雪花胡子都飘了起来。

十六年前，乞丐尹老头冒着大雪正准备出门找东西吃的时候，发现破庙门口竟放着一个婴儿，尹老头不忍看着婴儿冻死在雪地中，便将其收养当做孙子。因那天天降鹅毛大雪，大字不识的尹老头竟灵感突发，给婴儿起了“尹天羽”这个名字。后来尹天羽知道之后一阵庆幸，万一这老头给自己起个什么狗蛋、狗剩这样的名字，自己岂不是要哭死在庙堂之下。

再后来，尹天羽就跟随尹老头穿百家衣，吃百家饭，一转眼十六年过去了。

尹天羽也不再调戏尹老头，将包子扔给他，自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看着尹老头满脸幸福的吃着包子，尹天羽嘴角也漏出了一丝微笑。随即，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尹天羽眼中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哀伤。

尹天羽自小跟随尹老头生活，每日虽然风餐露宿，倒也过得逍遥快活。尹天羽心中也一直认定尹老头就是自己的亲爷爷。但每次跟尹老头上街寻找口粮的时候，看到街上那些有着父母陪伴的小孩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尹天羽心中就像被针扎了一般，为什么我只有爷爷？我的父母在哪？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了？

陪伴了尹天羽十六年的尹老头怎会不知自己的宝贝孙子心中所想，此时看到尹天羽眼中的哀伤，也停止了嬉闹，缓缓地在尹天羽身边坐下。

“小羽啊，是不是又在想父母了？”

尹天羽看了看满头白发的尹老头，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切，谁想他们了，我是在想刚才你打我的事儿呢，哼，竟然敢打小爷我，明天别想吃包子了。”说完起身跑出了破庙。

尹老头看着尹天羽离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你心中怎么想爷爷怎么会不知道呢，傻孩子啊。那件东西，是不是该交给他了呢？”

......

这头，尹天羽跑出破庙之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走着，金阳城虽然也算是大城，但是到了夜晚，街上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