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相爱相杀 (1/1)

这边纳兰鸣和太皇太后相看两厌。而那边柳长荣和司徒卿夜却是另一番场景。

“大师兄，为了皇位你是不是可以兄弟相残甚至弑杀亲叔？”经历了这段日子，柳长荣已经心寒了。可是，如今她看着司徒卿夜的出现，心中依旧抱着一丝期望。她多么希望此时司徒卿夜能低头向她认个错，多么希望他与纳兰鸣不需要叔侄相残，多么希望这一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事情都不过是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

可是，司徒卿夜却坚定地点了点头：“是。”

“国主之位对我而言很重要。没有它的光环，我依旧是那个被人嘲笑的妖星皇子。我依旧要生活在黑暗之中，被人唾弃。没有它带来的权力，我怎能手刃仇敌，将南滨的天下全部握在手中！荣儿，我原以为你是了解我的，也是认同我的。可为什么，你可以助我、支持我，一路扶持我杀灭仇敌，登上国主之位？可偏偏面对我最大的敌人，你却站在了他的那边？！”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柳长荣只觉得胸膛中跳动的心脏在司徒卿夜绝情、质疑的话中一点点碎裂开来。

“我何时没有站在你身边支持你？我何时一心向着别人？！你难道不知道若你杀了纳兰鸣，定会落个杀害亲叔的罪名么？就算现在没人知道，但真相终究大白于天下！你难道不知道纳兰武功卓绝、医术更是精湛，你难道能如此轻易地杀了他么？！你难道以为我只想保全纳兰么？原本，我是带了些许私心，为纳兰考虑，也为小药儿考虑。可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么？！”

“为了我好？呵呵……为了我好，那你为何还每月与纳兰鸣通信？！为何你读信的时候会露出那么温柔、开心的笑颜？！不！荣儿，你是我的妻！你怀着我的孩儿！你怎能如此对我？！”

柳长荣所说的话，司徒卿夜一句也听不进去。

此时的他一见到纳兰鸣，就红了眼睛。内心的魔头在不住地咆哮着！此时，他只知道纳兰鸣！纳兰鸣是他的敌人，是他的对手。那是他妻子的仰慕者，随时都可能取代他。那也是他皇位的威胁着，随时都可能将他踢下宝座！他怎能不生气，怎能不想杀了他！千刀万剐、置之死地！

司徒卿夜愤怒地大吼：“闭嘴！你别说了！你莫非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鸿雁传书么？以为我就猜不到你时不时出宫定是去会见纳兰鸣么？！你就能保证你腹中的孩儿不是纳兰鸣的么？！”

他一甩袍袖，“哼——今日有他没我！有我就没他！”

话音刚落，司徒卿夜飞快地将佩剑抽了出来，将站在纳兰鸣身前的柳长荣一把推开。锋利的剑直直向纳兰鸣刺去。

柳长荣大惊。虽说她并未心仪纳兰鸣，但毕竟纳兰鸣对她不仅有知遇之恩，还有救命之恩。今日，还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回到南滨这个龙潭虎穴。她又如何能再置他于险境？！

她飞快地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格挡住了司徒卿夜刺过来的剑。“铿——”双剑在空中交击，溅起一片刺目的火花。

“小师妹！你……”司徒卿夜看向柳长荣，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两把剑还是三清真人传下。那时，师兄弟们还笑嘻嘻地搭腔说：“就连师傅老人家也看好你们，希望你们结为夫妻、早生贵子呢！”这两把剑从来只有双剑合璧，共御强敌！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刀剑相向！相爱相杀！

柳长荣的心已经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她也是不忍的，一直以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司徒卿夜拔刀相对。就算是司徒卿夜背弃誓言，临行了上官广薇；就算是他对她无一句解释，还纵容上官广薇和太皇太后侮辱她、伤害她；就算事到如今，她已经伤心至极、悲痛难忍，她都未曾想过要伤害司徒卿夜一丝一毫！一直以来，她所想的也不过是逃离南滨罢了。远远地离开，再不回来。

可今日……今日却……

柳长荣紧咬着嘴唇，“大师兄，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是不是国主之位才是第一的。为了它，就算是我，我们未来的孩儿，你……都可以牺牲？”

“是真的都可以牺牲么？”司徒卿夜在心底暗暗问自己。他并非不知道上官广薇狗仗人势到椒房殿耀武扬威，并非没有想到小师妹会因此生气、甚至动了胎气。他也并非不明白监禁了柳长荣，她会更为伤心难过，或许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就是今早，他也并非没有得到太皇太后和上官广薇带了鸩酒、白绫、匕首要柳长荣自尽的消息。可是，他还是忍了，还是没有一句解释，没有来保护她。

扪心自问。

就算他知道柳长荣将受到伤害，甚至可能是有生命危险。她腹中的孩子更可能不保。但为了铲除威胁皇位的纳兰鸣，为了将上官博等大臣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做出了选择！他纵容上官广薇刺激柳长荣，放任太皇太后伤害她。

原来，在自己心中，皇位、权势、地位比任何人，包括相爱多年的柳长荣都要重要的多！

“是。”司徒卿夜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就此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