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搏 (1/2)

“怎么？是哪里有问题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拍程莹的肩膀，萧然知道她已经陷进回忆中。

说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好，说是从过去的回忆中抽离也罢，程莹现在的确不能很好的很冷静的思考：“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刚才远远看见有人和你说话，没什么事情吧？”

“哦。”程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钟毅，但回忆的牢笼却好像被击碎，再也关不住他。

完全听不清自己的问题，完全集中不了的经历。虽然人还清醒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但萧然觉得下一秒或许就会倒下。伸手向前想要扶着她，可接触的一瞬间却被快速的躲开。

太过突然的拒绝，和刚才魂不守舍的模样截然相反。萧然感到了程莹对自己的排斥，感到程莹突然间在两人之间画下一条严格的界限，再也不准他随便逾越。

“不好意思，刚有些走神。要不我们再来一遍？”程莹对于自己的拒绝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朝着之前设定好的轨迹走去。

“不用了，客户已经走了。”萧然的悲伤昭然若揭，但却被一门心思陷进回忆的程莹轻而易举的忽略。

“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让程莹彻底清醒。

“走了，临时有事，走了。”一字字的扎心，很想告诉她实情，但却只能暂时隐瞒。

“那需要我对着录像看一下流程吗？”

“等下次吧。”萧然笑的勉强。

“那需要我帮忙收拾东西吗？”程莹

“这里不需要你了，要是有事就回去吧。”

“那好吧。”

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嘱咐这儿嘱咐那儿，什么都要跟到最后，今天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告别了。

招呼着林凌过来处理后事：“你看着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虽然话是对林凌说的，但是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程莹的背影，那个有些恍惚的背影。

“你确定现在就收拾？”林凌觉得自己比萧然还要害怕，上次因为一根烟的时间半路杀出个赵飞。今晚呢？杀出来的人是自己都害怕的：前男友。林凌根本不敢想今晚钟毅的出现会改变些什么，作为局外人，只是看着程莹的状态也觉得这个人的可怕。

萧然的眼光暂时从程莹的身上脱离，回到林凌的问题上，但是也还是依旧给不出答案，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起码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你去吧，这里我看着。”林凌将愣在原处萧然推走，让他迈开步伐，转身去处理还在等结果的一群人。

因为赵飞而产生的错过虽然自己嘴上说一点都不后悔，但是随着越来越不能控制的感情，再说不后悔，那都是假的，萧然自己都会觉得可笑。

脚步跟着慢悠悠晃荡着的程莹，萧然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猜测着、思考着。要选择在这个当下继续说出来吗？这好像真的是个赌注，而自己获胜的几率连一半都没有，如果不说呢？会不会明天一睁开眼，钟毅又会成为另一个赵飞？

看着前方的程莹选了处无人的长椅坐下来，萧然也停在不远处。

虽然只是走了几分钟，但是程莹却觉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用在走路上，以前的她认为自己是理性的，已经能正常的看待以前的事情；她也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就算没那么轻而易举的面对过去，但是也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她认为自己是健忘的，已经忘记了很多有关他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那张面孔和那个声音，以及那个拥抱。

因为害怕再一次的相遇会不知所措，所以程莹已经无数次的幻想过两人再次相遇时会出现的情况：有可能他会抱歉到面色尴尬，也有可能会体谅自己的不适，然后自动的回避。她有过很多种想象，但是每一种都不是今天晚上这种。

那样的热情代表着什么？那样自然的拥抱代表着什么？这样的见面方式到底是哪里错了呢？程莹觉得如果不是那些实实在在的伤痛，那自己可能真的会认为那些伤害都是自己的假想，都是自己的问题。但是还好，那难熬青春时光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此刻的心痛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现在的她竟然有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呢？

从程莹的身后已经慢慢的坐到了程莹的对面，看着对面那张表情复杂脸上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摇头、一会又用手扇自己的状态，萧然不再纠结拿出手机发出那个自己修改了无数次的方案——今晚的告白方案。

不求她的同意，只求程莹不再陷进回忆中，不再因为那个人的突然出现暗暗做出让自己不能改变的决定。

“给我一些建议。急用！”消息已经显示送达。

但程莹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根本没有听到手机的短信提示，继续坐着发呆。

预测不到一丝结果的等待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萧然不能直接走过去告诉程莹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准备，也不能告诉她今晚伤心的除了她，还有他。因为一切都得慢慢来、一切都得看着她的反应慢慢来。难道不是吗？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从夜跑拥挤的人群到稀稀落落深夜谈心的几个人。整整几年之后，在程莹认为自己已经过去的那几年之后，她又可笑的花了整个三个多小时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