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公私并不能分明 (1/1)

相对于萧然和林凌的猜测，程莹和张浩的对话就简单直白很多。

“你进来公司的时候我好像也没怎么带过你。”张浩笑着倒了杯水过来。

程莹可能从早会一开始就是懵的，所以这会儿也不知道谈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只能傻笑。

“你平时也不是个会掩饰的人，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张浩在程莹的对面坐下来。“我过段时间就要辞职了。所以在走之前我想你能成长起来。”

张浩看着程莹不说话，也知道就这两句根本就不能说明白什么，所以继续。

“我应该是除了萧总和林总，在这里待得时间最长的员工了，应该和老王、李杰的时间差不多。当时其实是说好要同甘共苦，不会这么快离开的，但是现在没办法。”

程莹一直很认真的听，也很认真的想自己要回应些什么，张浩接下来又会说些什么，可能就以自己这种谈话技巧，只能是随心而问。

“为什么要辞职？”程莹又很多话想说，比如我觉得你很厉害，是不是工资太低了说以想辞职？是不是这个原因想辞职？是不是那个原因想辞职？但是开口说的，却只有这一句。

“结婚以前可是熬夜加班，甚至一个礼拜都不用和女朋友联系。最糟糕的也就是闹闹分手，实在不行，就是再换个女朋友就好。”张浩笑笑，算是缓解这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不过结了婚就不一样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混蛋，没有责任。虽然加班也是为了家人，但是现在的工作已经不适合我了。如果再这么下去，那就不是分手，而是离婚了。”

程莹看着张浩，突然觉得自己猜测的那些理由真的是太功利太肤浅。

“有了宝宝就是会变得不一样，以前没考虑到的，不想考虑的，慢慢就会变得重要起来。”张浩的笑很温柔，就像去年年底满月酒时见到的那种笑容，简直是让人嫉妒的要死。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辞职？”程莹。

“等你成长起来，那时候走也就没那么内疚了。毕竟当时夸下海口，说不会离开公司的。”

程莹听懂了老马的意思，辞职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是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还没定，而且这个时间貌似还和自己有关系。

是的，她是听懂了这些，可是她也有困惑的地方。但是要不要说出来呢。要是不说的话，会不会很无耻。

“我从一开始就叫你师父，从开始进公司到现在，我都特别感谢你给了我很大的空间。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在走之前能不能把我培养出来。”程莹也有自己的打算，比如如果过几天申请加工资要是通不过，她就可以考虑换个其他工作了。所以如果自己当时也不留在这里，那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告诉他，让他重新选择培养的对象。比如说过几天就会招进来的新人之类的。

“其实我当时进公司也不是因为自己很喜欢这个行业，只是因为当时不怎么好找工作，所以刚好有朋友介绍，就进来了。毕竟小公司的门槛没那么高。”程莹说的都是事实，虽然不好意思。“所以有可能我也不会长久的待在这里。有可能在你没培养出来之前就比你先早的还要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不是干的挺好的吗？”老马有些迷惑。

“其实也还好吧。”程莹的笑只有自己知道是有些苦涩的，“我不像你们，天生就喜欢这个工作，所以不出意外，应该也不会长久的待在这里。”

“虽然你接手的案子不多，但是只要是你做的，还是有出彩的地方的。像上次那个自行车婚礼的案子就不错。”

“就那样吧。其实每次写方案的时候都会紧张，而且很害怕。而且更多的时候是挫败感。让人很难受。”程莹摊开心扉，“所以我估计也就是凑够一年时间，然后就会走吧。”

“其实我觉得你是过分紧张了。尤其是工作的时候，有时候都能感觉的到你整个人都是神经紧绷的。”张浩。

“是会紧张，一进到这个地方好像就会自动切换到另一种状态。”程莹觉得平时不想说的话现在对着张浩，交流起来好像也没多大的困难。

“这个案子好好做，将来辞职的话也会是经历中的一笔。不要有压力，就当帮我一次，给我一些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这样你觉得怎么样？”老马

程莹点头，虽然压力山大，但是这个理由却是可以接受的。

“我的事情还没想好，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暂时保密。”张浩。

“知道，这个我懂。”程莹。

这个我懂，其实程莹一点都不懂。虽然自己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张浩在公司的地位以及重要性还是很明显就可以看得出来的。所以作为唯一知道真相但是又不能主动承担责任的人来说，这个秘密还要继续保守吗？程莹总觉得自己自己隐瞒下去就会变成一个不太仗义的人。所以要暗示性的给林凌或者萧然说一声吗？

程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有些矫情，想太多。有可能老板已经猜到了也说不来。

对于张浩是否想要离职的想法萧然和林凌达成共识，所以一顿饭的时间就解决了疑问。

作为老板的挽留，作为朋友的挽留终于，离职的事情被拖到一年后，但给出的条件也很宽松：只做策划，只做办公室，一切需要执行的事物全部转交给程莹。但其实原则很简单，就是要保证按时上下班，按时回家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