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纠结 (1/2)

路元离开之后去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的老地方，纠结于现实与过去之间，本想着就算不被困住，但是也会像现在这样继续活着，但是在现在看来一切还是没有彻底结束。包括为什么要介入这个婚礼，为什么要按自己的想法布置这个婚礼，为什么要选这束黑色的玫瑰，为什么婚礼从一开始自己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参与，为什么在碰到这个有些相似的人之后会这样的不可自拔。

伸手摸着自己胸口的那个刺青，想起那个离幸福最近的日子，想起那个本该陪伴在自己身边却没有的人。如果说一生中没有什么能够打败他，那现在唯一剩下的也只有这个了，那就是遗憾。

而也正是这个遗憾，仅仅是这个遗憾，让他成了现在的自己——要死不活的自己。

本来是时间稍长的车程，但是今天却格外顺利的到达了陈墨的店里，进门之后也是一言不语的坐到了操作间，然后倒在旁边的躺椅上。当然躺在他身边的，还有从程莹那里借过来的黑色玫瑰。

“会不会有些早？”因为在忙着　收拾祭奠品，陈。

“收拾好了没？”路元嘴上在催促开口，但身体还是禁锢在那张椅子上。

意识到语气中的那丝不安分，也知道今天这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意味着什么，所以陈墨很快转过头来。

“怎么？有事情要说吗？”看到那束黑色的玫瑰，下意识的感觉到今年的祭奠日可能会和往常的不一样，所以加快了收拾整理的速度。

“给你看个东西。”路元边说边拿出手机，打开其中的一张照片递过去。

“像不像小美？”虽然说得很淡定，但是眼神却还是不能离开那束花。

看着一张似曾相识的侧脸，陈墨确定一定是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还真的想不起来。而路元提到的小美，虽然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多年来听路元时不时的提起，脑海中也会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没有等到陈墨的回答，路元继续：“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可是感觉却很像。像的不是外表，而是某个瞬间，说话的方式，为人处世的方式。”

一路骑车迎风而来，要是借助外力，这风也该把自己吹醒了，可是现在的脑子还是很乱。所以只能哀叹一声，又补充道：“或者像的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在她离开那么多年之后还是忘不掉的感觉。”

“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了，那就不要再念念不忘。要埋，就彻底把她埋在心底。”

虽然对于一个长情之人来说，劝解他忘记过去并不是一句很礼貌的话，但是对于朋友来说，这是一句他非常希望得到肯定答复的话。因为他希望那段困扰了这个男人多年的往事真的可以成为历史，慢慢的淡去。

“不是新的开始，只是一场结束罢了。”路元的声音很小，小到陈墨根本就没有听到只言片语。

起身带上那束花，拍拍陈墨的肩膀，路元先走一步。

提上收拾妥当的祭奠品，陈墨紧随其后。

每年的这一天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一天，因为这一天不仅是路元老婆和孩子的祭日，也是他父母的祭日。几年前的今天，一场车祸将他们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

那时的路元很年轻，脸上的不羁和张扬毫不掩饰，眼中对女朋友的爱意也不加遮掩。

而小美，就如她的名字一样，人不仅长相甜美，性格也容易亲近。这也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路元满脸洋溢着的幸福感。

那是一次长途旅行，因为他和路元的座位就隔着一个过道，所以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是为了排解乘车途中的尴尬，聊天也就成了唯一打发无聊的工具，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攀谈，让两个具有相同爱好的人关系迅速拉近。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路元女朋友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的小宝宝　。因为怀孕的人总是容易被照顾，而自己的父母又是那么喜欢小孩子。所以一来二往，两个家庭就快速建立了友谊。

不过一切就是那么的不巧那么的让人无法相信生活的美好，一场车祸彻底带走了他们最亲密的人。而他的父母虽然竭尽全力的保护了小美，保护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但还是没能救下那两条生命。

也正是因为那次患难，让他们两个变成了至交，成了彼此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了。而今天，也成了他们每年□□同的一天。

但是不同的是，这么多年下来，陈墨已经慢慢释然，但是路元却没有那么容易，不仅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更因为他素未谋面的那个小生命。

驱车前往墓地时，路元拒绝乘车，而是继续骑着那台摩托，一个人在外面沉默的吹着风。

直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结束，到达墓地放上小美最想看见的黑玫瑰鲜花，放上小美最喜欢吃的甜点，放上与之前有关系的一切。

路元才终于开了口：“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那个电影吗？电影的最后女主角为了就男主角牺牲了自己。临死前男主角答应会牢记女主角一辈子，可是几年之后，还是和别人在一起了。那时候你问过我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我回答你不会，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你是生是死，我这辈子都只会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想反悔了，可以吗？”

“我是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喜欢和你就那样走下去，可是你不在了，一切都好像不再是我熟悉的了。现在，我不想一个人再背负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