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忧天有理 (1/2)

第一剑下去，天轨坚若磐石。如不是亲眼所见，许茜绝不会相信，竟然自己身处在天轨这个罩子里面。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按着天轨，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韩栋，原来竟然是他来救自己。

平复了一下心情，许茜又刺了第二剑，这一回她用了十成的气力，剑刺的尖端的天轨开始出现一丝裂痕，裂纹生长，逐渐扩大到几尺长。深吸了一口气，许茜刺出了最后一剑，故事剑神奇的破壁能力得到了体现，一剑就将天轨捅穿。许茜用力一拔，裂缝便片片坠落，出现了一个参差不齐的空洞。

许茜却没有再动，她不知道自己该和韩栋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该对他说谢谢，但是她想任性地哭泣。

她误以为韩栋就是田术。

“我……去找石峰。”她感觉糟透了，匆匆揪住火凰的羽毛，驱使它下降，有些逃难般地将韩栋抛在脑后。她心里有些纷乱，但是远远地看到了石峰等人还在翘首以盼，心里竟然奇迹般的平复了。

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问前程的路，她的命运从此在她的掌心，她不再以别人的姓氏为姓，她的感情也不再是她生命的底色。女子把自己的心给了别人，轻轻地叮嘱“君乃良人，故托付真心”，匆匆百载，转瞬成灰;她把自己的心给了天地，铿锵约定“女子善怀，亦各有行”，沧海桑田，涅槃重生。

她已经不一样了。

许茜降落到了地上，对石峰点了点头，石峰大声问：“许妹儿，你真找到了出口？”

“没错。”许茜待他走近，低声说，“我已经将天轨刺穿，只不过你们怎么上去？”

啁啾灯里封藏的火凰已经虚弱了，无法再次飞上天空。

“太好了！”石峰大喜，“许妹儿，天轨已经刺穿，地府就会渐渐缩小，天会慢慢塌下来，就像漏气的鱼鳔一样，我们只需要静待几日，等天降下来，就可以从出口出去了。”

他说完，天轨已破的消息也已经由他身边的侍从传到了所有人那里，那些人顿时欢声雷动，一个个个手舞足蹈，接着及竟然围成了圈转动，双手挥动，似有章法，时而古朴沉重，时而粗鄙狂野，时而赤子献心，时而揽花自照。

许茜还没反映过来，妮墨如同孩童一般，拉着她的衣袖把她带在圈子中央，许茜愣愣地看着他们对她又唱又跳，被气氛所感染，就舒展双臂，学着妮墨的舞姿拙劣地摆动起双手，顿时让大家的兴致更加高涨，把石峰也推了进来，石峰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石峰伸出手握住许茜的，两人都开始对着跳舞。

两人其实都不善舞，倒是兴之所至，心之所动，身之所行，两人竟然跳得很美。

许茜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又开始转圈圈，很快融入了大圈之中，许茜不认识那些人，但是不妨碍她和他们一起跳舞。许多人的毛病就在于执着于那个和他跳舞的人，不知道是谁把那个人带到了他身边。许茜也喜欢犯一些错误，比如她看到身边的壮汉，她就不由得想到被她抛到身后的韩栋，反而不能将他忘怀。她不懂眼睛没看到的就会放到心上。

慢慢地她松开石峰的手，在狂欢之中慢慢地退到一个帐篷中，她应该开心的，但是怎么就想哭呢。她真的好想秦术和许长泽。许长泽应该又长高不少了。石峰就站在帐篷处，叹了一口气，道：“许妹儿，你是不是对灵帝不舍？”

许茜愕然抬起眼，连连摇头，当然她是不会解释的，石峰虽然和她结义，但是两人情况特殊，本来就没到知心的程度。

“灵帝以前是不错的。”石峰突然道，“曾经，人们都崇拜他。只是后来他变成暴虐而疯狂。”

许茜静静地听着，灵帝的故事，其实她还是有些好奇。她脑海中不时闪现的素娥的记忆，让她意识到灵帝和她之前有着绝望的张力。只不过目前她自己还不能直面自己的心声，也就更无暇去顾及素娥的事了。

“但是灵帝对你很好。”石峰继续道，“他为什么如此宠溺于你？甚至连他的至宝不老泉都给了你？”

“那又怎样，石峰，你是在怀疑我？”许茜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和他对视，“如果我是你的敌人，就不会去捅破天轨。”

“我不是怀疑你。”石峰的眼睛眯了眯，“我也相信你不会被他迷惑。他掌管着万千生灵的命运，却尸位素餐，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恶。”

许茜胡乱地点点头。

“你是必然和他有一战的。他这样对你好，你说，如果你要他死，他会不会去死？”石峰陡然问。

许茜心中一跳。她之前被灵帝放过，她就已经意识到，他根本不会伤害她。但是她可以以此为把柄去伤害灵帝吗？许茜暗暗心惊，强逼着自己脸上不露声色，微微笑道：“我势单力孤，无足轻重，至于怎么对付灵帝，之后再商议，如今我只盼内力化臻，进入先天未画。”

\"我倒是忘了，你比一般女子执着，但有些像月神。”石峰笑道，“你是个女子，女子何苦苦苦追寻？”

许茜忍不住回嘴：“石峰，你忘了你是怎么对待你柔弱无依的妻子？”

石峰顿时如岩石般不动了，半响，才从牙关里挤出：“你认识吾妻？”

许茜意识到失言，便摇头道：“道听途说。”两人沉默半响，石峰放松了声音，语气中带了轻快，“该出去了，我们去拿日月符。”

两人走出帐篷，天轨已经降低到可以望见附在天轨周围的雷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