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护着她 1 (1/2)

风雪很大，迷了眼，刺骨的寒风吹进眼眶里，热泪便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真是不争气，九歌狠狠的掐着自己裤腿下的肌肤，不能哭，绝不能哭！！！！

“混账！！！！”姑姑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到九歌的脸颊上，那一声脆响，震荡在整个宫道上，而那一幕，他全然看在眼中。

“六殿下，也是你配看的吗？不要脸的贱货！！！！”姑姑还不罢休，用拳头死命的捶打着九歌单薄瘦弱的小身体。

风雪里，那个遗世独立，犹如白梅的女子，没有再抬起头，而他，也终是由着那一队宫人将他抬入青龙殿，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挨了打的九歌，被分派到御膳房去烤羊，轩辕人，每年新岁都要烤全羊，而烤全羊的工作最最折磨人，火大了，羊肉便焦了，火小了，羊肉不熟，这些都是要掉头的死罪，所以分派到烤房的婢女，整个新岁前夕，日夜不敢睡的。

“九歌。”崇妃身边的姑姑若雨奉命送来一些新岁的衣衫“娘娘嘱咐你行事小心些，近来，宫里风云诡变，她听说你挨了打，这是跌打损伤的良药。”

若雨并不多问，常年随凤兰芷周旋在着轩辕的后宫之中，一切事情都了然于心。

“我没事，不过是小伤。”九歌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黑黢黢的小脸蛋，此刻倒向一个小花猫。

“娘娘说，你就是嘴硬！！！”若雨亲自为九歌上药，“娘娘说，今晚照例是老时间。”

“是，我知道。”九歌盈盈一笑，轻轻拍了拍若雨的手背。

一个人在宫中地位，果然是从一饮一食都能体现出来的，轩辕傲天才入宫，便被轩辕风赐住在麒麟殿的偏殿那里可是太子的住所，这样安排不由得让人联想起是不是故意要震慑太子的。

那一晚，本不是九歌当值，才出了耳门，准备去往崇妃的长仙宫，却被管事的姑姑拦住“你，去给麒麟殿送夜膳！！！！”

“我？可是不该我当值。”九歌从来不示弱。

“是不该你当值，本姑姑偏让你去！！！”

就这样，九歌只好忍气吞声的拎着食盒，去那个她本是最不愿意去的麒麟殿，她尽量低下头，不被轩辕傲天看见，绕过偏殿，去到后殿，后殿里暗沉沉的，只有一盏孤灯，摇曳的烛火下，一个身影逶迤的老长，他伏案写着什么的样子，还是一如当年军营里一样帅气。

“谁？”他疲惫的发问，果然是轩辕六殿下，便是开口问话都只有一个字，绝不多言。

“送夜膳。”

“错了，本殿下从不用夜膳。”

这话倒是不假，九歌一早知道，他是如何严苛的一个人，曾经他在军营里，为了让自己时刻精神抖擞，可是每天过午不食的，而且每每只有七分饱。

“等等。”他忽然抬头，“大约是石头饿了，你送去西偏殿。”

石头？？他和顾千城的那个儿子居然叫石头吗？如果九歌没有记错的话，曾几何时，他们躺在九江关外的草地上，她笑着抚着小腹说，若是儿子，便叫石头，彼时，他还觉得她是那样烂俗的一个女子，竟然给自己儿子起这样俗套的名字。

思绪扰乱了她的心神，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却不想出门便撞上了顾千城，粘糯的藕粉圆子撒了她满绣的鹅黄衣裙。

“糊涂东西!!!!”顾千城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九歌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多亏了这一巴掌，一年前的那杯落胎药的滋味，更加清晰了。

突然的场景让轩辕傲天抬眸，却见那熟悉美丽的侧颜，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神情。

“你还敢瞪主子？？”练锦接着又是扬起一巴掌，直奔九歌那红彤彤的脸颊。

却不想手掌落下的时候，九歌迅速哼握住她的手腕，仍是不卑不亢的模样“这是皇宫，不是你的六皇子府！！”

“一个奴才，也敢托大吗？”

“我如今是宫里的人，要打要杀，自可以去禀报崇妃！！！”九歌缓缓站起身，她隐忍着喉间的酸痛。

“你信不信，我可以要了你的命!!!”

“你没这个能耐!!!!”九歌说罢，丢开练锦的手，扬长而去。

练锦气得跳脚还想追出去，到底是轩辕傲天开口道：“闹够了吗？”

这才罢手，只是顾千城却冷冷的抽了抽嘴角“一年多了，你再见她，还是这样欲罢不能吗？”

“出去！！！！”轩辕傲天只给了她两个字。

夜里下着雪，月亮也悄悄躲了起来，每个宫殿门口都掌着灯，那些灯笼摇摇摆摆，照着九歌孤单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崇妃早早便在长仙宫后的婢女所等她，房间不大，若雨早早点了炭火，屋子里一下子暖气袭来，九歌却湿了眼眶。

“没事，雪若无其事的揉了揉眼框。

“九歌。”崇妃慈爱的望着她“人最难的便是自欺欺人。你可知道原因？”

“.........”九歌漠然。

“因为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心痛，又想瞒过谁呢？”崇妃叹口气，怜惜的用自己的帕子按住九歌脸颊上滚落的泪珠“不许哭，若是你母帝还在，可不是要心疼死了？”

“我不哭，他是我的仇人，轩辕的人都是我的仇人。”九歌努力忍着自己的雾气，既然她活下来，既然母亲，三娘，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以及无数凤族的族人都为了她而死去，她活下来的每一天，便都是为了复仇。

“九歌，”崇妃抚摸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