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惩戒恶少 (1/2)

赵卜道不习水性，不敢贸然下水，只能在水边干着急。如果葛天民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向朱敦儒交待？突然水面破开，一个人影飞出了水面，直接落到赵卜道脚边。

“赵施主，”身后有人叫道，“这人命不该绝，老衲已经将他从东湖中救出！”赵卜道听出是真歇住持的声音。于是一边向他道谢，一边蹲下来大声呼唤葛天民。

“应该这样做，可能更好！”真歇走上来帮忙。他用双手压住葛天民的胸部，上下往复几次后，葛天民“哇”地吐了一大口水，坐了起来。

“感谢两位相救！”葛天民说完又哭了起来，“我以后可怎么办？读书不及第，年过三十尚未娶妻，更被恶少欺负……”赵卜道闻言连忙相劝：“国清寺的寒山、拾得和尚，也曾经因为穷困、行为不为理解，一度迷茫无助，后来还不是成了知名的学者？”

“人在无助的时候，往往会产生轻生的念头！”真歇感慨万分，“当年我就是因为走投无路选择了自行了断！”葛天民惊讶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师，你……你不是人？”

赵卜道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哈哈哈哈！我是人，但不是凡人！”真歇大笑道，“赵施主不是和我一样吗？”这老和尚竟然知道自己的事，果然不是凡人。真歇站在夕阳中的湖光山色中，就象一幅色调浓暗的图画。

“敢问真歇大师前世是哪位名士？”赵卜道小心地问道。真歇半晌没有说话，看来是陷入了对前世的回忆当中。“我是唐代的辨才和尚，就在不远处的云门寺出家！”真歇沉默很久以后才开口说话。

“云门寺？”葛天民说道，“据说《兰亭集序》的真迹一直保存在云门寺。不知道什么原因失踪了！”“葛先生果然有学问，”真歇叹道，“当年太宗皇帝为了得到《兰亭集序》的真迹，多次派人前来索取。我当时是寺中住持，不愿意将镇寺之宝拱手相送！”

“后来大师把它转移到了国清寺？”赵卜道说，真歇是一个有气节的人，看来自己以前错怪他了。“是这样的！后来那些钦差大臣为了得到这张真迹不惜动用武力……”真歇哽咽起来，“老衲只好用死来表明立场！”

原来是这样！赵卜道心想，难怪真歇千方百计想得到《兰亭集序》。“如果不是智者大师，我已经拿回来了！”真歇遗憾地说。“大师当时到藏经阁寻找《兰亭集序》的真迹，是想送给谁？”赵卜道问。“这……我只是想物归云门寺！”真歇欲言又止，“如果能找到一位名副其实的德学双馨者，我愿意送给他。陆宰，就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家伙！”

“但是现在陆兄有皇上的旨意，大师恐怕是拿不回来了！”赵卜道也为真歇感到惋惜。“朝廷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暂时还不想添乱！”真歇点头道，“国清寺不容我，镇寺之宝又落入他人之手，我现在只有云游四海！”想不到这老和尚还挺有大局观，赵卜道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今天有幸认识两位！”葛天民插话道，“既然读书没有出路，我愿意跟随大师浪迹天涯！”“甚好！甚好”真歇高兴地说，“我正好想找个伴……”

“葛兄不会就这样便宜了姓刘小子吧？”赵卜道问道。“唉，我不走又能怎样？”葛天民伤感地说，“别人家有钱！”

“寒门学子就只能窝囊一生？”赵卜道气愤地说，“我想让真歇大师在此等候片刻，我和葛兄去去就来！”真歇笑道：“想不到赵施主古道热肠。这在文人中可不多见，不过只给他一个教训就行了！”赵卜道拿出量天尺，拉着葛天民回到了稽山学院。

天已经黑了。“我怎么又回来了？”葛天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小子住哪里？也就是你以前在哪个房间住？”赵卜道没有理会他的大惊小怪。两人如法炮制来到姓刘那小子的房间。

房间里烛光闪动。姓刘的站在窗前向外看。窗外一片漆黑。“跑到这里来读书做什么？”那小子自言自语道，“没有朋友，没有小姑娘，没有酒喝……”

不读书的人抢占读书人的位置？赵卜道只觉得气往上冲，他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灯怎么灭了？”姓刘的转过头来。赵卜道用胳膊肘杵了一下葛天民。

“我死得好惨呐！”葛天民压低嗓门拖声拖气地听嚎哭起来。“你……你是人是鬼？”姓刘的小子颤抖着声音问。“我死得好惨呐！”葛天民重复这句话。

“你的死和我无关！”那小子稍微镇定下来。看来葛天民没把他吓着。“啊！”赵卜道也怪叫了一声。那小子大叫了一声，瘫倒在地。看来还不禁吓，赵卜道心中暗喜。

两人扯下那小子的腰带，将他双手反绑。“我们把他丢到花园里就行了！”葛天民想得倒挺简单。“不行！要是他等会儿醒了大喊大叫怎么办？”赵卜道制止了他。

两人在桌子摸了一下，找到了几张象纸一样的东西。赵卜道胡乱地把那几张纸揉成一团，塞进那小子的嘴巴里，就和葛天民一起将姓刘的小子扔到草丛里。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山长，刚才我打更经过斋舍的时候，听到几声怪叫……”这个说话的人应该是更夫。

“谁在哪里？”突然传来朱敦儒的声音。糟了，被人看见了。赵卜道匆忙间拿出量天尺，拉着葛天民回到了湖边。

黑暗中真歇依然伫立那里。真是个有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