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好久不见 (1/2)

三年后，毕业季。

一米八的男孩正不端正地坐在教室桌子上，最后一次穿着校服和伙伴们笑闹着。毕业典礼在所有的青春电影里似乎是感伤而又美好的，但对现实里苦读高三一整年的学生来说，比起伤离别，他们对未来的期望和属于青少年迟钝而又单纯的心绪，让他们只是照旧一般谈天说地，好像第二天还是要上理化课，回家还是要面对成堆的考卷似的。

“义建啊，你要去首尔的对吧，签约已经签好了？”

釜山口音大约是远去首尔后，会成为男孩最怀念的声音。

“嗯，谈好了，具体手续还要去首尔再办。”姜义建笑了笑，双眼弯成的弧度全是明媚。谁也想不到他曾在高一，被排挤孤立到生日也不敢回家，只独自顶着伤口在大街上徘徊。

“真好，以后要当了大明星，一定别忘了兄弟们啊。你上次的签名，我可留着等他升值了。”兄弟们在他肩膀拍了拍，言语中有艳羡也有揶揄。真正成为明星的几率太多渺茫，还有比韩国明星竞争更激烈的行业吗？

姜义建自个儿也明白，但他不会因为这点害怕就退却。

最后的告别，走出教室，他在路上被一个同社团的学妹拦住，被开口要了第二颗纽扣。

学妹比看着的大气很多，也不扭捏，还赠送了灿烂的笑容。

“对不起，我的纽扣已经被别人预定了。”一米八的男孩摸着后脑勺，真挚地道歉。

“骗人，你哪有女朋友。”

尽管这么说着，学妹还是捂着自己的自尊心跑走了。留下姜义建在原地捏着自己制服的第二颗纽扣，撇着嘴角叹气，“这么说果然还是不行啊。”他的确没有女朋友，不知道是被隐匿地太好的自卑在牵制，还是脑袋中那一闪而过骨骼纤细的手腕在作祟。

他没有女朋友，但是他好像希望那个女孩子能拥有一双好看纤巧的双手。

“义建啊，想什么呢。”结束和老师沟通感情的母亲拉着儿子的手，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没什么，就是想想首尔生活会怎么样。”姜义建亲昵地抱了一下温柔的妈妈。

“诶，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啊。”全世界的妈妈都是一样子，明明前几天再给他收拾行李的时候，这句话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但是每次提及这个话题，妈妈还是忍不住重复叨念。“无论你什么样，你都可以回来，妈妈在家里等你。”

成长为成年男子，姜义建对于这种氛围应付地还不是十分成熟，就是单面地将妈妈抱了抱，又扬起自己招牌笑脸，试图驱散妈妈脸上伤感担忧的神情。“你儿子一定会成功的。”

和公司订好了行程，第二天就准备前往首尔的姜义建回到家里，看着独自沉默冷静看着综艺节目的父亲。给予母亲很容易的肢体接触在这里失效，在父亲的眼神要求下，在沙发上父亲旁边的位置坐下。

电视播放的是真人秀综艺节目，这个节目刚刚做起来，口碑不高，主持比较会刁难，但是笑点和看点倒是不少，请的一般也不是什么大咖，都是偶像小明星。这次就是出道一年左右的新女团，这会儿正播到游戏环节，因为同伴的失误，一个队员因此受到冰水浇灌的惩罚，大概也有之前的梗，那个被泼了水冷得呆住的女孩还来不及整理，就被主持人要求就地来个性感dance。

女孩没有一秒犹豫地做了，做得还很标准，在姜义建看来是真的具备舞蹈水准的，甚至眼神表情也很到位，但是因为妆容和发型都是湿哒哒的，看不出一丝原有的美貌，全部沦落为搞笑和狼狈。

“你以后也会这样受很多苦。”父亲的话语是肯定句，他们的家庭一般，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助儿子站在一条轻松的路上，这应该是身为父亲做的不到位地方。父亲抿了抿嘴唇，却还是没有说出更多的，只是吩咐道。“到首尔以后，要经常给你妈打电话。”

“嗯，我会努力的。”典型的釜山父子相处方式。

没有太多的对视，两人好像真的都认真在看综艺节目。姜义建看着屏幕上结束搞笑分量瞬间退居人后，只是捏着白毛巾看着队员的踊跃发言傻乐给反应的背景女孩，他注意到女孩的手看上去挺好看的，符合他印象中的审美。

当然这想法只略过一瞬，姜义建只最后记得这个组合似乎是个英文名字的7人女子组合。

再次看到这个组合名字，已经是他来到首尔成为练习生一年以后。

“三二一，大家好，我们是teure。”

尽管只有两个人，但还是做了标志性的问候，姜义建没想到会有出道的前辈和他们在同一个休息室。旁边同公司的练习生勾着他回礼后，领着他到角落才惊讶对他悄声说道。“这两个是前辈啊，没想到混到现在这样了。”

“这样了”，是指和他们这种初来乍到的练习生一起为别的艺人做mv伴舞。

姜义建迷迷糊糊地听着练习生哥讲着这个女团惨淡而短暂的偶像生涯。

女团所属不是什么大公司，主打专辑成绩不好，只能是混迹各种综艺赚名气。稍微有一点名堂的是这个组合的忙内，中国人，叫lia，跳舞不错，但最主要的是做综艺挺拼的。但是再怎么拼整个组合因为没什么作品，又谣传组内排挤，被公司放弃，最后变成十八线糊团。

排挤？姜义建偷偷瞥了眼，午饭时间默默跑前跑后给同组合的成员拿饭又拿水的女孩，好像是这样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