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讨酒 (1/2)

“一群鼠目寸光的庸人，还想和我斗？唉，无敌还真是寂寞啊。”

卫鞅喝着暖好的温酒，意气奋发的炫耀着自己今日的战绩，今天的辩论会还真是让他扬眉吐气了一番，背井离乡在魏国寻找发展那么多年，终于在秦国看到了终于可以大展抱负的机会，怎么能不叫他欣喜呢？

只可惜怀揣着《道经》的君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的反应，他对着手中的《道经》翻翻停停，指出一个段落对着卫鞅发问。

“卫鞅，‘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1是何意？”

“呃，让我看看哈，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这个，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

卫鞅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但是他脸上没有丝毫忏愧之色，毕竟对于他来说，道家是辅修，浅显的还能够帮君解释，但复杂深奥的要是他还是依靠字意强行解释的话那就是误人子弟了。

君皱了皱眉，道。

“当初的约定你不会忘记了吧？”

“自然不会忘记，我卫鞅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赖你的账呢？”

卫鞅对于君怀疑自己的威信尤为不满，又小饮一口后，打了一个充满浓郁酒气的哈欠，缓缓说道。

“我终究不是道家一系的人，你要是要学法家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道家的话……”

原本想要说“我无能为力”的卫鞅看到了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脸色一僵，将就要脱口的敷衍给咽了回去，说道。

“我，看帮你找一个师父吧，嗯，应该他还活着，上次见到时候他似乎还收了一个小子做徒弟，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

“希望不是敷衍。”

君慢条斯理的说着，将手上的《道经》合上，取出了一本《经下》，卫鞅伸直着脑袋，不满道。

“我也真是服气，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法家大师就一直在你的面前，你却偏偏去研学道家和墨家，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我为师学习法家学术都不得呀。”

“怎么说呢，兴趣使然吧。”

君云淡风轻的将卫鞅的窝火掀过，将《经下》抖开从头读起，事实上他手上这本《经下》自己已经研读了不止三次了，只是卫鞅的手上已经没有其他的竹简了，只能反复研习这些以前的读过的书籍，但是君也不讨厌，因为每次重新翻阅这些书籍的时候他都能够学到一些或许是以前忽略，或许是无法理解但现在豁然开朗的知识。

“兴趣，兴趣，咕噜噜……”

卫鞅又畅饮一大口，舒爽的抹净了嘴角，看了一眼手上的酒樽，突然问道。

“君，你难道除了读书外就没有点别的爱好吗？”

君冷冷的瞄了一眼被酒熏的面红耳赤的卫鞅及其他手上的酒樽，吐道。

“当然有，只不过不可能是喝酒就是了。”

“喂喂喂，你可别小看喝酒啊！喝酒可是可以暖胃的！也是，像你这种话完全不知道寒冷是何物的怪物根本无法理解。在这冰天雪地的栎阳，人情冷漠的社会上，也就这一杯暖酒还有一点点温度了。”

卫鞅颇有感慨的说着，说完，又是一杯暖酒下肚，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在卫鞅本人看来这想必是非常是十分舒服的享受。

“酒暖不暖胃，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真整给你带来温度得不是这杯酒，而是你身前的这篝火。”

君毫不客气的揭露出使卫鞅暖和的真相，卫鞅不屑置辩，看着火光凛凛的篝火，眼睛似乎也倒影出了火的雏形，是一团熊熊燃烧的戾火，他下唇轻启，徐徐道。

“酒，是一件好东西啊，他可以让你头疼，让你发昏，让你迷迷糊糊之中可以去想许多你清醒时候不愿意，不会去想的那些事。在那个时候，在我头昏脑涨的时候，我才会真正的笑，我才会觉得我真正属于我自己，不去屈从于我卑微的意志。在醒来之后，可以将脑子里的那些荒谬的想法冠冕堂皇的冠上酒后胡言的想法。”

话语结束，卫鞅难得的没有再喝一口樽中的酒，而是看着一边的君，君的脸色平淡如水，他自然是知道卫鞅在看着自己，他微微颔首，回答道。

“我不会买醉，我不希望逃避现实，这是懦弱无力的行为，醉醒过后冰天还是那片雪地，星空还是那张明月，不曾改变。”

卫鞅无言的笑了，君也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此时的笑容，总觉得很空荡，很悲伤，还有一点庆幸。

“你喝醉过吗？真正一次放纵自己，买醉自己？”

君重重的摇了摇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最后还是表态的摇头。

“不曾。”

“那不就是了？”

卫鞅伸出手怕了怕君的肩膀。

“想要今晚和我喝醉一杯吗？”

听卫鞅这语气，君是明白今天这酒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去了，卫鞅合上了手中的《经下》，坦言道。

“没有酒能够灌得醉我。”

“不，我知道有一种酒，肯定能够灌醉你。”

卫鞅惨然一笑，从火炕边的位置上起身，从床前的肩包中不知道捣鼓出了什么东西，一把扔给君，君接过一看是一个黑不溜秋的破铁块。

“给我用这个去讨碗栗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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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不选择在作家的话中交代这事是因为为了防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