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丽的国家 (1/2)

在卫鞅的服侍下，洛君小噉了几口米粥，勉强的恢复了一点体力，竟然还能颤颤巍巍的从床铺上坐起来。

“可以啊你小子，一觉睡个三天三夜，竟然没有活活饿死，只喝了一小口粥就重新起身了，这生命力恐怕无人能及了吧。”

卫鞅有一句没一句的挖苦着洛君，若不是看到他那双眼边的两道黑眼圈，旁人还真的以为卫鞅真是完全不在意君。

“不死就是了，人生漫漫长路，以后的事多着呢。”

君静静的说着，卫鞅跟着点了点头，尔后说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御医说你疲累所致的昏迷，你这几天在忙活什么东西，竟然可以给疲累到这种程度。”

说完，卫鞅还装模作样的嗔笑了一声，不过那副表情无论怎么来看都是如此的怪异，洛君微微颔首，但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死脑筋。”

许是恨铁不成钢的责怪，卫鞅拿着饭碗就朝着门口走去，哐当一声离开了房间内，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君一个人平坐在床上，孤孤单单。

洛君低着头，看着床褥下盖住的似乎是失去知觉的双腿，用力，再用力一锤，终于传来了熟悉的痛感，君双手掩面，但是一闭眼，却是失去理智前的那副画面。

“该死的……我的记忆怎么会……”

幽幽之间，左手拉紧了自己的xiè_yī，锁着衣袖的边口，死死不肯松手，用尽浑身的力量用右手从床上支起，重心不稳，原本还能靠着床头的君又摔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你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吗？怎么还想着起来？”

刚刚不知所踪的卫鞅立马从门口冲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碗刚刚乘好的白粥，将君的位置挪正，怒斥道，君却是没有直视他，一双眼睛紧盯着所能看得到的灰色的土屋顶。

“后来呢？”

洛君主动开口询问着，卫鞅从君的床铺边坐下，撇了撇嘴角。

“你那个后来指的是谁呢？”

“大家。”

洛君眨了眨眼，又补充道。

“当时在场的……嗯，秦王，太子，公子虔，你，还有……那个马厮。”

君最后的迟疑的补充没有招来卫鞅的重点关注，一一向洛君阐述着这昏迷三天来的事情。

“作为秦国最高级的仲裁人，秦孝公所代表着的是这个国家的公正，太子虽然私自调动城卫军，并用它作为解决私人恩怨的工具，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威逼拥有合法平民身份的卫鞅，丢尽秦王颜面，本来应该大惩一顿，但念在太子年幼，又是被竖子教唆，因此只关了三天的禁闭，不许与外人来往，算算时间，明天就是他惩罚结束的时候了。”

卫鞅扳着手指头算着，看着他手上那个代表着“三”的手势，卫鞅顿时感觉事实竟然是如此的嘲讽，苦苦困扰了自己的三天的噩梦是正好一个三天的禁闭。

“公子虔身为太子太傅，没有做好管教太子的义务，又纵容旗下马厮这种小人挑唆，因此罚碌半年，倒是少了点禁闭。”

洛君没有叫停，卫鞅也就继续说下去了。

“至于我吗？嗯，这几天白天就和王上讨论国家大事，晚上还要来伺候你这个小祖宗，我的命还真是苦，不过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保不齐我会嫌你麻烦直接把你给埋到土里去。”

面对卫鞅简直不着调的威胁，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恍惚间问道。

“那么，那个马厮呢。”

“恐怕是死了吧，毕竟教唆太子的罪名可是……”

“清楚了。”

洛君打断了卫鞅后面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看着有点踌躇的卫鞅，连忙补说道。

“那个，王上的态度？说是你的前途？”

“五天加上昏迷的三天，你还没有想到答案吗？”

君苦思冥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卫鞅叹了一口气，讲道。

“我用成就帝王事业的道理劝说他，劝他同夏商周三代相比，选择帝道。但秦王却说那他久远了，他不能等，而且秦孝公是一个有野心且贤明的君主，希望在他在世的时候就扬名天下，哪能郁郁不欢的等待几十年，几百年之后才成就帝王霸业呢。”

卫鞅说到兴时，脸上露出激动火热激动的神色。

“秦孝公的想法恰和我意，因此我用使国家强盛的方法，也就是霸道的方法劝说他，他就大大的喜欢了，不过，用这种方案治理国家，就很难达到殷周那样的大功德了。”1

“经过几次的试探秦孝公，我发现他胸襟阔大，志存高远，急具耐心，勇于做事的领袖素质，我相信他能够像他先祖秦穆公一样，足以做出一件顶天立地的大事来，完成我的计划里的蓝图，打造一个强大的秦国！”

一个强大的国家……

君不由得看向窗外，低垂的夕阳没有驱走悲秋的凉意，徐徐之间眼前的景象模糊的光景趋近真实，卫鞅后来似乎还有说些什么，应是他的野望，他的打算，他的理想，当然还有这个国家的未来。

“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国家。”

还在慷慨激昂的演讲的卫鞅没有听到低垂着脑袋的洛君的喃喃自语，也同样错过了君眼中闪过的许多人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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