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蝗灾，救济 (1/1)

大食堂解散后，这边各个村的村民都盼着夏收，但这一天到不了了。都说久旱必有蝗，大旱造成河水后退，非常适合蝗虫产卵，蝗虫大量繁殖，迅速生长。

六月初，眼看着粮食将要成熟，漫天都是黑黑的，像张大网，渐渐逼近，只听见有老人喊：“是蝗虫。”

大部分人都傻愣着，还有人想去傻傻的保护麦子，都无济于事，只能导致自己受伤。蝗虫飞过，寸草不生，把他们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破没了。

整个西关镇都受灾了，各个村的大队长纷纷上报灾情，请求发放救济粮。

但是乡镇上又有多少救济粮呢，大家人人自危，却要抱着期望等着，因为他们只能等着，这时候纷纷去找粮，但是又有多少人会借呢，没有人知道灾难会持续多久。

宋家沟有宋老头救济没觉得多残酷，但是外边村子从年初陆续传来有人饿死的消息，每到这个时候，宋老头总是觉得自己家身怀异宝，却不能救市，很惭愧。但是宋老头清楚自己的选择，是对啊，不但是自己家的安危，而是自己救不了所有人。并且自己家的骡子上交后也没有保住。

大家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这天宋奶奶往外拿了一条鱼，让宋大嫂顿成汤补补，又蒸了点红薯和窝头。

饭还没有熟，宋大妞回家了，只见她脸上没有肉，罩着一层饥饿的青黄色的薄皮，活生生老了10多岁，宋奶奶看见，手摸了摸宋大妞的脸，眼泪出来了。后边跟着一个男人，也是瘦的，站在那儿像一根麻杆，简直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心疼女儿的宋奶奶又乘出来一碗小米，给炖上了小米粥。

宋老头招呼着女婿，“松，坐下吧，先吃点饭再说。”不用开口，宋老头也知道是来借粮的。

“哎，爹。”马松低着头，中间抬了几次头，最终开口道“爹，我需要借点粮。”马松还是揣测不安的开口了。

“知道，放心。”宋老头安慰到，“谢谢爸。”

这头，宋奶奶拉着宋大妞进了内屋，先到了一碗红糖水，让宋大妞先喝着，“大妞啊，怎么瘦成这样了，孩子怎么样了啊，家里怎么样啊。”

宋大妞哽咽的说道“孩子奶奶快要饿死了，食堂在的时候就吃不饱，分开后粮食没吃几天，孩子奶奶也心疼孩子，总让着孩子，但孩子还是瘦的啊，”宋大妞哭一会，接着说“村里已经有几户老人饿死了，有的都想着早点死，让孩子多活几天，有好几位老人都跟着不吃饭了，孩子奶奶也跟着绝食，孩子爹是孩子奶奶一个人抚养长大的，我实在不忍心，开的口，就说来咱家借粮，说我哥都是工人，怎么也比村里强，孩子奶奶才开口吃饭的，在家照顾孩子。”宋大妞哭着说完。

“都是苦人，放心啊妞，妈借。”宋奶奶安慰道。

宋大嫂喊着：“妈，大姐，饭好了，出来吃饭。”上了饭桌，宋大嫂先给宋大妞，马松一人端了一碗小米粥，“大姐，姐夫，你们先吃点，要不胃受不。”

饭后宋奶奶给准备了10斤小米，20斤玉米面，20斤红薯，跟女婿嘱咐道，“松，您先带这些回去，家里还有点，准备多了，你们人口少，回去也留不住，先吃着，你爸屯着粮呢，吃完了，你们再过来，不行把孩子送来一个，我们先养着。”

宋大妞看着宋大嫂，漏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毕竟还没有分家，宋大嫂开口道“没事，这是咱爸自己屯的粮，我也沾光了，能自己做饭了，咱娘就给准备了粮，让我送回我娘家了，我念着他们老两口好呢，对我这个媳妇都这样，你这女儿更应该了。”

马松两口没有多逗留，家里还有受饿的老娘和孩子，赶路回家了，家门槛上坐着的老人，远远的看着俩人拿着麻袋，漏出了眼泪，站起来，期盼的眼神望着。

等看到粮食放在自己眼前，伸手触摸到时，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