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西苑比试 (1/2)

金陵城自楚文帝以来，便是个不夜城，历代帝王执政于此，从未宵禁过一次。

哪怕是楚灵帝在位之时，魏军打到长江对岸，都不曾关闭过城门。

天色微明，第一缕晨曦还未落下，城内的商户早已忙碌起来，挑担进城的农户，也在此时踏入两市，寻觅摊位。

禁宫之内，楚帝起的格外早，他昨夜出奇的没有处理奏章，睡了个安稳觉，一大早醒来，便来到长公主李皓月的寝宫之中。

“陛下！”门外的内侍纷纷拜首。

“月儿醒了吗？”楚帝轻声问道，此刻他倒像是一个父亲，没有半点帝王威严。

“公主已醒，此刻在房中梳妆！”内侍跪地回道。

“去看看！”说着他快步走入，身后的宫人也随之而入。

“陛下！”殿内的宫女见到楚帝进来，俱都跪地行礼。

李皓月也是整了整衣襟，回身行礼道：“拜见父皇！”

“免礼吧！”楚帝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宫人出去，空荡的殿内只剩下楚帝和李皓月父女二人。

“父皇怎会来此？”李皓月心中明显还在置气，对着楚帝还带着些许埋怨。

“月儿还在生我的气吗？”楚帝轻笑一声，却是走到李皓月身旁，默默拿起木梳，为之梳妆。

“父皇！”李皓月想说什么，却被楚帝打断。

“此刻朕不是一国君主，只是个父亲，想为女儿梳妆而已！”

李皓月心中似有暖流闪过，任凭楚帝为自己梳理着发梢。

“此番月儿出嫁后，便有人替朕好好照顾你了！”楚帝轻轻捋起发丝，慢慢将之理平，动作甚是轻柔。

“父皇！”李皓月想说什么，却被楚帝止住。

“朕知道你心中有千百不愿，可你不能一生一世待在朕身边，朕终有身死的那一天，届时便只有照儿和你最亲了！

为你寻觅一个好的夫婿，朕就算下了九泉，也可以对你母后有个交代了！”

楚帝说完，李皓月却是抑制不住，泪如雨下。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马上便是你大喜的日子，高兴才对！”楚帝一笑，却是为李皓月梳理好了发梢，发丝如瀑，柔顺平滑。

这对父女就这样在殿内，回味着最后的温情。

直至天色大亮，楚帝方才离去处理奏章，只余李皓月一人在殿内。

“昔日王相之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李皓月默默思索道。

身旁的侍女却道：“公主尽管放心，王相乃是我朝昔日柱石，未来的驸马爷，也肯定是个文韬武略尽通的大英雄！”

“但愿如此吧！”李皓月呢喃两句，轻轻点了点头。

皇城西苑之内，此刻却是聚拢了不少人，观其衣着，华贵无比，却尽是世家子弟。

王叙站在其中，却是不住吐槽道：“p的形式主义，还不开始！”

待到礼官行完一整套礼节之后，方才由主持此事的主官上台宣布道：“此次甄选驸马，当从文武二项中择其善者，纳之！”

不过众人皆知此事不可能按照这比试结果来定，这人选早已内定，此刻众人不过是来做陪衬罢了。

文项考的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其中选取两项，皆可入试。

王叙果断选了诗词歌赋这两项，从脑中想了两首这个世界没有的“寻常”诗词，将之抄写而上，便交了答卷，赶去比试武项了。

考官见王叙如此早交卷，心中有些不悦，但想起楚帝的嘱托，却是准备昧着良心打个第一名。

随意翻看几下试卷，却见上面是一首小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考官越看越喜，最后竟是不自觉的吟出。一番品味，他却是想也不想地给了个第一名，丝毫没有先前的半点纠结。

另一个批改文章的考官，看着王叙的这篇“读《孟尝君传》”，却是皱了皱眉毛。

不为别的，只为他这篇文章太过惊世骇俗，有违史家先评。

全文不过八十八个大字，但是就是这篇短文，却是反驳史书之言，直接陈述除了孟尝君的无能，不能用大才，只能得到鸡鸣狗盗之徒的协助。

这世界依旧有着孟尝君此人，而且史家对其评价很高，此刻这考官却是难以下笔了。

默默思量片刻，楚帝的嘱托终究在他耳边起了作用，大笔一挥，还是批了个第一名。不过这篇短文，他却是将之封好，准备上呈楚帝了。

武项考的是兵法韬略，以及武功。

在场的尽是些世家子弟，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自然都选择了兵法韬略这一项。

王叙拿过考卷，看到题目却是一乐，考的正是这原主的父亲当年指挥的那场荆襄之战。

想起府中王则留下的书册，他却是瞬间下笔挥毫道：“昔荆襄一战，世人皆以为以少胜多，实则不然。”

交卷完毕后，王叙却是去了西苑偏殿等候，这结果很快就会出，他还得去等待诏书。

考场其余的众人还未构思完毕，便见王叙交卷，一时间慌忙提笔和嗤笑者都是不少。

倒是那考官，却是默默按着心绪叹道：“老夫此生只行此一例，再行则不为人子矣！”

知道楚帝内定人选之后，他便直接出了荆襄一战的例子，当年王叙亲历此战，论了解，却无人能比了。

偏殿之内，王叙实在是无聊，干脆继续研究起了脑中的那个卷宗。

下首的进度条才达到二十，距离第一个徽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