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秦淮烟雨 (1/2)

夜月下的秦淮河灯火摇曳，无数画舫小舟在水上荡漾，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出来幽会的书生小姐，此处都是最好的地方。

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停靠在岸边的那艘画舫，周身尽是雕栏画栋，里面弦乐之声不绝如缕，来往的也尽是些世家公子，达官显贵。

“文公子，今夜又有什么佳作？”

几个锦衣青年结伴而行，看见一人准备走进画舫，却是笑问道。

“哪里哪里，诸位都是此间俊杰，我岂敢献丑？”

被叫做文公子的人话语谦虚，但脸上那股得意的神色，还是掩盖不住。

“听说今日弦乐画舫里来了个妙人儿，不在这沁儿姑娘之下，诸位可去见见！“

听见那人开口，这文公子却是不屑，这沁儿姑娘乃是这秦淮河畔上有名的美人，岂是随便来的阿猫阿狗可比。

一摆衣袖，文公子便是告了一声“失礼”，快步而入了。

“看看，人家文公子都等不及了，我等还是莫要浪费光阴了！”

众人闻此，也不再耽搁，漫步而入。

这画舫乃是个三层的大船，顶上一层是些许独立包间，满足那些别有情调的贵人所需。

一二层，则分别为世家公子和富商之家所处。

南楚等级森严，有些地方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去的，没有一定身份，人家根本不会鸟你。

文公子和那些锦衣青年，自然是去了二层。

未到时辰，此间便坐满了人，他们俱都是被今日来的新人所吸引，想要一览真容。

片刻，弦乐声奏起，弦乐画舫的头牌沁儿姑娘走出，盈盈行了一礼，道：“今夜承蒙诸位公子前来捧场，不过今夜主角却非我，而是新来的清儿姑娘！”

此话一出，场上瞬间喧嚣起来，不少人都有些抱怨，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清儿姑娘长啥样，万一是个庸脂俗粉，岂不是亏了？

这些世家公子不会缺那点银子，但是这少见沁儿姑娘一眼，却是损失颇大。

见众人有些吵闹，沁儿姑娘笑脸不变，只是静待众人停下。

文公子此刻却是出言道：“诸位还信不过沁儿姑娘的人品么？她何时骗过我等？”

沁儿姑娘对着文公子微微道了个谢，却是清了清嗓子，道：“小女子先奏一曲，待会便是清儿姑娘上场了！”

言毕，身旁的侍女自是送上琵琶，沁儿安坐一隅，单手持着琵琶，一曲妙音便是奏起。

场上之人闻此，也是停了声音，无怪别的，只因这沁儿的乐声太吸引人，众人仿佛置身于其中意境，久久不能忘怀。

一曲将近终了，一个人影突然从三楼的口子上飞跃而下，她坐在一处秋千之上，随着绳索飘荡，些许花瓣随之飘落，脸上蒙着的纱巾朦胧若现。

秋千越荡越低，直至落到台上，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却是随着曲末的声调伴舞起来。

女子腰肢极细，起舞时衣裙纷飞，恍若仙女下凡。

随着一阵舞动，脸上的纱巾却是自然脱落，秀丽的面庞展现在众人面前，直直地让众人吸了口气。

此女容貌竟不下于之前的沁儿姑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更盛一筹。

这华丽的出场方式，直接就挑起了众人的注意，再加上那面纱自然脱落，简直到了极致，场上之人，再也不怪沁儿离去，换新人上台了。

坐在前列的那位文公子，也是双眼发愣，不住地瞅向台上女子。

“诸位公子，小女子清儿在此有礼了！”

女子轻柔的声音直直落下，却是道出了身份，便是画舫新来的那位清儿姑娘。

乐声渐起，清儿随之舞动，场面却比之前沁儿所在之时，还要繁盛。

青楼画舫之所，本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再加上这新人又不差，若是画舫整日只让新人出场，还有几人会想起之前的沁儿？

曲乐停，舞姿顿，台上的妙人也渐渐落下帷幕，画舫的主事人方才站出来。

众人刚从舞姿乐声中走出来，看见台上换了人影，不由得怒道：“怎么换人了？”

“诸位莫急，这清儿姑娘也跳了几场了，身体略显疲惫，不过她说只要在座诸位吟诗一首，她便择取其中最妙的入三楼一叙！”

主事人说了规则，场上便再次喧哗起来。

很快便有一个士子起身吟道：“西施谩道浣春纱，碧玉今时斗丽华。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此诗一出，场上之人却尽都闭上了嘴巴，如此佳句，他们怕是吟诵不出，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首座的文公子。

文公子叹息一声，却是吟道：“新歌一曲令人艳，醉舞双眸敛鬓斜。谁道五丝能续命，却令今日死君家！”

前者写景，后者写意，分不清高与低，但是那士子却是叹息一声，道：“没想到文公子这般痴念清儿姑娘，在下不好打破，公子且去！”

如此一来，却是毫无悬念的让那文公子进去。他躬身行了一礼，对那士子报以感谢，然后直上三楼而去。

二楼画舫内，却是再次响起丝竹之声，歌舞不停。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先前吟诗的士子独自下了二楼，往一层而去。

三楼之上，文公子由着丫鬟引路，进了一处雅阁。

内里是珠帘格挡，清儿姑娘就安坐在里面，静待着来人。

“清儿姑娘，在下文致，此番有礼了！”

文致举手行了一礼，却是站立一旁，静待里面的人答话。

“公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