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机关算尽 (1/2)

方子书轻轻抚摸着面目全非的泥人，叹了口气，将它塞入丝袋，放入了抽屉中。

苏雅自上次争执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她有怀义照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方子书苦笑着摇了摇头，和衣躺下，眼前竟都是那日苏雅伤心难过的样子。

“如此甚好，她会明白怀义的一片苦心。”方子书安慰着自己，闭上了双眼，这几日，总是睡得很浅。

苏止出了庄，他愈加不敢懈怠，命庄内高手日夜巡逻。

“嚓嚓嚓。”是一串脚步接近的声音，方子书猛然睁开眼睛，心内暗道：“来了。”

他干脆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一口，沉声道：“来都来了，进来吧。”

脚步声停了下来，是蜜儿。她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没有半点平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的眼神和灵活的身姿，行动之间，犹如黑夜里舞动的精灵。

“你可能不知道我方某人生来与旁人不同，连你这种高手走路的声音都逃不过我的耳朵。”方子书开门见山，替她解了疑惑。

蜜儿站在门外哼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田之之死了，事情就这么算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蜜儿眼中杀意渐露。

“江湖上有一位号称银燕子的女人，杀了人可是很喜欢捋一下头发。”方子书漫不经心道来，原来他早就识得蜜儿的真面目。

“若不是你偏心，我还真就醉倒在你的温柔乡里了。”蜜儿倚在门上，将头法卷在手中玩耍。

“哦？偏心？”

“明明对红燕子那么上心，却偏偏又利用我来拒绝她，真是猜不透你们男人的心思。”

“我只是拿她当做妹妹。”方子书对上她的目光。

“傻瓜，你这么有趣，我真有点不忍心杀你了呢。”蜜儿突然收住脸上的笑意，推开门朝着方子书就是一记暗器。

方子书翻身躲过，一枚只有头发粗细的黑针几乎整根没入了桌腿。

“嗖嗖嗖”又是三根，方子书耳力亦高于常人数倍，辨着黑针射来的方向，轻松躲了过去。

蜜儿恨得牙痒痒：“我怎不知你有这般身手。”

“看来小雅那一掌实在是轻巧，我真的是冤枉她了。”

“你坏我大事，不得好死。”蜜儿已然被激怒，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掌。

方子书功夫不差，但遇上跟苏雅齐名的银燕子，还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他只能侧身躲闪，不敢接招。银燕子掌力既狠又快，逼得方子书节节后退。

“何以说我坏你大事，你到底受谁指使。”方子书趁机问道。

“我本想好好地待在内庄，你偏偏要带我出来，你该死。”蜜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方子书被她的掌风刮得脸庞生痛，情急之际喊了一声：“小雅。”

银燕子想也不想地回头看向门外，趁她愣神之际，方子书飞身入房梁，拉起一只不起眼的小铃铛。“铃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带动其他各处机关，响彻整个外庄。

“好你个不要脸的书生，打不过就搬救兵，亏你还是个男人。”银燕子咬牙切齿，却偏偏一时半会儿又伤不了他。

“笑话，我明知打不过你，为何要白白送命？况且你也说了，我是个书生，不使蛮力，用的是这儿。”方子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银燕子哑口无言，眼看外面动静越来越大，恨恨地扔下一句：“你等着，下次我定要亲手取你性命。”说罢，夺门而出。

外庄高手几乎都往方子书这边赶过来，忽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轻功甚是了得。苏雅见状，“嗖”地一声追了上去。

方子书见人已逃跑，暗下责备自己大意。那日在醉生殿不当面拆穿她是怕她鱼死网破伤了其他人，后至外庄见她装模作样，便虚与委蛇好让她自行露出马脚，查出暗中指使之人。可这银燕子心计颇深，愣是什么情况都没套出来。这下，反而让她跑了。

方子书命众人留在外庄看守，自己与徐怀义向银燕子逃去的方向追去。

银燕子万清与红燕子苏雅均以轻功闻名天下。苏轻功，这世上能与她匹敌的，不过尔尔。

万清也知晓苏雅的脚力，料是甩不开她了，干脆停在一座小桥边上。黑夜之中一片火红的身影飘然而来，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嬉笑道：“小红燕，你当真不爱穿鞋呢，□□裸地露在外面，真是大方。”

“原来是你。”苏雅握着手中的红鞭，倍感诧异。

“是不是很惊讶？子书他可清楚得很呢。”万清有意让她乱神，说到方子书的时候故意羞赧地低下头。

“他清楚什么？”

“田之之死的时候，他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可是他为了保护我，便有意将我带去了外庄。”万清装一脸感动，不由得人不信。

“你胡说，如果田之之是你为什么要护着你。”

“只能说他喜欢我吧。”

“不可能，你有什喜欢的。”苏雅急了。

“我哪里知道，只能说我有魅力吧，你也看到了，他处处都护着我。”

“我才不信！”苏雅挥着鞭子，对着万清就是一鞭。

万清急忙躲到树上，接道：“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跟他已经有鱼水之欢，为何要骗你。”

苏雅像是被重锤砸了脑袋，“嗡”地一声，瞬间混乱：“不可能，不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我知道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