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终于离岛 (1/2)

菡茹此时未受任何影响，只因她身上戴着一串黑珠子串成的手链，那是言飞卿见她要出岛特意从药王谷找出来的，不说有百毒不侵之效，也有防毒之功。又事先服了抵瘴气的药丸，所以并未被影响。被君默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挣了几下，奈何君默箍的太紧，担心扰了他过幻象，便径自闭目调息。

君默陷入幻像。入目血红，刀枪剑戟，断臂残肢，烽烟战火，他身穿银铠战甲，手握□□，一枪戳进临近敌人的胸腔，鲜血飞溅，崩到他的脸上，顺着脸颊汩汩下流。隔着沙场，隐隐约约仿佛见到了旭王府，他的母妃端坐主位，王侧妃握着一柄匕首，高扬手臂，脸上带着嗜血疯狂的笑。旁边他的庶弟控制着胞妹，使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王侧妃匕首落下。此时急切绝望吞噬了他整个神经，“母妃！”。

忽而天涯转咫尺，左侧一个敌兵举剑朝着他心口刺来，右侧母亲即将命丧当场。全身僵硬不可动，除却持枪的右手，杀了敌人母亲惨死，救了母妃自己身亡。君默毫不犹疑，□□穿透王侧妃的身躯，同时一把剑也刺入他的心脏。刹那间，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全身虚软，跌落马下，眼皮渐沉，终于坠入黑暗，漫无边际的黑。

君默仿若幽灵，漂浮其中。前方渐有光亮，近看之下似被雷击，心脏似乎比刚刚被一剑刺穿还要痛上几分。只见菡茹与一男子嬉笑打闹，携手相游，明眸巧笑，顾盼生辉。他从没见过阿茹如此开怀明媚，任世间万物，眼中唯有面前人。擦肩而过之时，他拉住菡茹的手，菡茹一惊，看到是他又恢复了往日清冷，“放手。”

“他是谁？”菡茹冷着脸不说话，“你说，他到底是谁？”

“你又是谁？放手。”

君默幽深的眼眸里凝聚着浓浓怒火，“我死都不会放手。”

菡茹眉目又冷，二人双手交接处，突然冒起赤色火焰，沿着君默的手腕盘旋而上，片刻便烧至整只手臂。烈焰炽肤，血肉烧灼，也未让他放开一丝一毫，双目紧锁菡茹脸色，未见丝毫动容。恰在此时那男人揽了菡茹便走，“你们二人无缘，就此放手才是正理。”

君默手臂被烧的焦黑，俊脸上不见丝毫痛苦之色，凤眼含伤，“我爱她，便是无缘又如何，哪怕上苍相阻，引得雷神众怒，我也不会放手。”

“你会伤了她的。”那男子指了指菡茹被拉住的手臂，火焰缓缓攀爬，已烧至手腕处，凝白肌肤渐暗，有焦黑之象，菡茹静静立着满脸的隐忍，死死的咬着唇，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滴在那火上却让火势又大了几分。君默不忍她受此痛苦，眼中闪过犹豫彷徨，飞过纠结无助，手下力道稍松，却又再次握紧。只因刚刚一个念头闯进他的脑子，如果松手，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会随了别的男人而去，他的世界没有她，还有何意义？眼中凶光一闪，抬手一掌拍向那男子，全部内力附于手上，仅一掌便将那人打散，灰飞烟灭。

二人手臂上火焰顿消，情景再变，汪洋大海之中，二人站在欲沉的破船上，不远处有一块礁石，只能容一人踩踏，得之则生，失之则死。瞬间君默便做出了决定，如果她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君默伸手抚上菡茹的脸，描绘她的脸型，拂过她的长眉秀鼻柔唇，之后将人搂入怀中，用力的抱着，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噗——”一口鲜血喷出，君默放开菡茹惊恐的看着她，后心处插着一把匕首，深深埋入。

冷漠无情的声音发自那柔软的唇瓣，“我不想死。所以你去死吧。”

君默凤眼里浓浓的不可置信，仅短暂的一瞬一切翻天覆地而变，就在他打算将她推向礁石自己葬身大海之时他心爱的人杀了他。他要救她，她却杀他。他爱她，她却不爱他。多么可笑，多么可悲。耳边传来不知何人的低喃，空旷缥缈，“杀了她，杀了她吧，她要你死，她不爱你，一丝都不爱你。”君默心底的怨愤轰然而起，双眼赤红的盯着立在船尾冷笑之人。“杀了她，杀了她吧，杀了她你就可以活下去。只要她死了，你就可以活下去，看，你的母妃在等你，你的妹妹在等你。看，她们都在期盼你回家。”

天空之上再次出现了旭王府的景致，妹妹扶着旭王妃站在门口翘首以待，温柔的向他招手，“宇儿，宇儿。”对母亲的思念化作干柴，助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一柄□□忽显，垂在他面前，君默缓缓伸手狠狠一握，□□直指菡茹眉心，只要刺进去，他就可以活下去，他就可以回家了见母妃了。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携着排山倒海之势，□□飞速而去，一朵妖媚的血红之花即将迸裂绽放。

电光石火，□□将将停在菡茹眉心，君默苦笑着，松了紧握□□的手，向后仰去，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子深深凝视他用尽生命爱的人，“阿茹，我爱你。为了你，死又何妨？”他所希望的只不过是她好，是她安然的活着，那么无论过程如何，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

海水渐渐淹过他的身体，没过他的头颅，浸入他的口鼻，窒息之感瞬间消失，一晃之下惊醒，他还是坐在船头，海风吹过，一个冷颤，身上汗津津的，脸上却十分干爽。菡茹仍被他圈在怀里，正拿着帕子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四目相对，他恍惚间竟见她眼中带着丝丝柔情，一晃又消失不见，君默蓦然的笑了，刹那间似阳光布泽，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