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1/2)

夜色很浓。

“王爷，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念她，她离开那么久了，我还是一想到她就会心疼。”安阳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艰难的喝下去，他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可是有些东西还一直刻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小姿呢？你不是喜欢她吗？”武怀昭也微微的有些醉了，话说得有一些含糊不清，安阳把耳朵凑过来，问，“你说什么？王爷。”

“我说，那小姿呢？你不是喜欢她吗？”武怀昭提高了声音，安阳听见以后沉默了几秒然后冷笑，“喜欢？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你一边忘不了倾城一边又喜欢小姿，安阳，你到底有没有搞懂自己的心？”武怀昭问。

安阳苦笑着摇头，“说这些有意义吗？我就算真的搞明白了又有何用，王爷，倾城已经死了，小姿，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故意让我得不到所有喜欢的，倾城是这样，小姿又是这样。”

武怀昭沉默，或许这就是老天的惩罚吧，他们的这条路欠下的人命太多了，武怀昭在心里想，那他现在是不是也在接受老天的惩罚。想了很久，愈发的的烦闷，手中的酒成了唯一能够救赎他的工具。

“安阳，你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吗？”武怀昭问。

“倾城离开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刻，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还是一样的狼狈，我看到她哭，我心里就像有一把刀子插进去一样疼。”安阳捶着自己的胸口，激动的说，“我这里真的会痛。”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感情竟然来得这样快。

武怀昭不语，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现在的痛苦和纠结远远地高于安阳，安阳还可以靠着喝酒然后和他一吐为快，可是他连喝醉了都要克制自己，不能吐露心声，这是何其悲哀，武怀昭都忍不住的怜悯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知道他内心的世界，有些不堪的过往，只能埋在心底，现在，慕容诗叶又成了他内心不敢公开的秘密。

夜色越来越浓，武怀昭喝的酩酊大醉，来到了若水的院子，厚重的铜门慢慢打开，他踉跄的向里面走去，看着这破败但熟悉的院落，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往日他与若水在这里的情景涌向脑海，武怀昭痛苦的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些从脑海里甩走。

幽暗的隧道向远处延伸，武怀昭的影子被拉长，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这样对待若水是不是有一些残忍，可是一想到当年她和慕容延钊的所作所为他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软。

若水听见外面的声音，愣了以下，放下了手中的佛珠，“你又来了。”回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她闻到了重重的酒味，就开口问，“你喝酒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来这里不会就只是来听我讲话的吧。”若水道，“你怎么了，怎么会喝这么多的酒？”

“你想过死吗？”武怀昭终于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可是压抑得久了，他竟然觉得只有到这里才能释放。

“当然没有。”

“为什么？你这样活着不痛苦吗？”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有可能还能帮到他，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若水想到那个男人，眼睛里便有了一丝温柔。在这里的三年，早就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因为她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到现在你还想着要帮他打败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武怀昭，你不会杀我。”若水笃定地说，“三年了，你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

“你以为我还爱着你吗？”武怀昭的口气里充满了鄙夷，想到自己曾经深爱过这个女人，他就恨得牙痒痒。

若水轻笑，“当然不会，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会杀我，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这么肯定吗？”

武怀昭静静的等着她继续说。

“因为你和慕容延钊最大的差距就是他足够狠心，而你不行。”

“你以为我杀的人还少吗？”武怀昭承认他不会杀若水，但是也不会放过她，所以才将她囚禁在这里。

“那不一样的，武怀昭，你为什么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呢？有些事你明明就是办不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帮他，这么多年了，你就算是爱他也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武怀昭有一些落寞，似乎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深情过。

“就只是因为我爱他，就算是他现在早就把我忘记了，我也不后悔，爱他，只要帮到他，我就知足了。”

武怀昭大笑，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可怜的疯子，没有人对他温情，连慕容延钊这种人都有人爱，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笑的更加的放肆了，若水觉得他笑得有些恐怖，就问，“你到底怎么了？你从来不会这样的。”

“若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武怀昭反问。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

若水听见声音，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灵气的眼睛露出了无奈，眼圈渐渐地泛红，“武怀昭，这世上又有几人是不可怜的，你想要的越多，自然失去的也就越多。”

武怀昭在心里苦笑，他想要的？他什么时候想要这些了？这不过是别人生生的塞给他的。

小时候，他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多爱自己一点，可是那个女人早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眼里只有复仇，他自然也就成了工具。

武怀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