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少年恸 (1/2)

相比小村的乱，山林中则显安静许多。

洛尘独自猎杀了一头山猪后，在山中搜寻半晌。可没寻见一个够他猎杀的小野兽，这才悻悻返回山洞。

不知为何，在这几天的狩猎中，他对鲜血、亦或杀戮有一种天生的适应力。虽说，他只够猎杀几个小野兽，可每次看见鲜血涌动的场景，他总会格外的亢奋。

当然了，在拓跋兄妹眼中，他是一个十足的怪胎。

为何。两兄妹也是第一次见非武者，且不具备半点野外生存常识的菜鸟，在山林中很是欢乐的猎杀小野兽。

山洞内，一大块木板，三块兽皮，也算是‘三剑客’零时的家了。

“小柔，你咋的了。”

“没，没什么，我就心里闷的慌。”

今下午起，雪柔一改往日的胡闹。她闷声蜷角落，不吃饭，也不说话，只顾一个人仰头呆望西山上的绯月。

不过，这个世界也是奇怪。每至月末时，月亮上总会染上一层血色。绯月一般会出现两三日。每当绯月来临前后，林中几近所有的兽类会变的异常狂暴。

对此，世人将其称为‘饲妖之夜’。

“闷啥子，咱赶明回去。”

拓跋武从炭火中拨出一个肉肘子，气恼道：“咋又焦了。明早回村，让咱爷好生的弄一顿饭，这几天可饿坏我了。”说罢，他切出一小块熟透的肘子肉，又细心的吹了几下，才给雪柔递了过去。

“不吃，你烤焦了，还让我吃呀。”

“咋的焦了，多肥的肘子肉。”

“你自个吃去，我睡了。”

“死妮子，今这是咋的了。”

“瞧，我打了山猪。”

这时候，洛尘从外赶回来。可见两人没一个搭理他，又道：“我说，你杵那干啥子。还不过来搭把手。”

“死妮子，你不吃算求，饿着吧。”

拓跋武几下吃完肉，这才转身接过山猪，扛洞外一个人捯饬去了。

“老黑，你这是咋的了。”洛尘这几天见惯两兄妹的小脾气，没准两人刚正斗气，让他回来给搅合了。

他捡起余下的肘子肉，也跟了出去。

一夜无声，转瞬即过。

“你咋这么慢，快点跟上。”山道上，雪柔双手叉腰，扬声数落拓跋武。

对此，洛尘捂脸道：“老黑，这不是我说你。咱三人中数你吃的多，让你多干一点活，咋这么费劲。”

不过，若非他昨天聪明的躲过一劫。眼下这个肩上担了两千多斤、一路上累死累活、仍需忍受某女数落的、真男人就变成他了。

七天的猎物，虽说不怎么多。可放在一块，那两坨肉山真叫人害怕。

也不知，雪柔从啥地方找来一根十多丈的铁木，又在洛尘连夜制成一个贴心的‘小扁担’。某人顺理成章，理所应当的成了一名光荣的挑夫。

“女人可怕，生理期的女人更可怕。”

洛尘偷瞥了一眼某女，对拓跋武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雪柔，你这天杀的死妮子。”

拓跋武吃力的赶了上来，瘫地上道：“尘子，你厉害呀。不为我说话也算了，咋和死妮子一样，对我落井下石。”

“啥，谁落井下石了。扁担可是我弄的，要没了它....”

“黑小子，你劲很大嘛。那咱继续走咯。”

“喂，你两瞎跑啥子。当点心，午间林子脏的紧。”

归途的心儿总是焦急，归途的步子也总会快上几分。

晌午已过。三人站在山头上，可以远看见山村的轮廓了。

“哈哈，终于回来了。”

山顶，雪柔兴奋的张开双臂朝山村，喊道：“老爷子，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小柔呀。”

在这一刻，三人心中有一种在世为人的错觉。尽管七天来受了许多苦头，可此时，苦难似乎都是值得的。

“快走，咱爷肯定弄了一桌子饭，在村口等咱呢。”

“还走呀。你也不看赶了一路，我脚上了好几个水泡。”

“哼，你一个人赖这吧。尘子，咱两回村。”

此时，雪柔兴奋的劲头，哪容的下多停片刻。她拽起洛尘，闷头朝山下走去。

“喂，你急啥子，让我歇一小会....”

“....你两没良心的，咋真走了....”

看两人急切的样子，拓跋武没法子，又扛起扁担追了上去。他喊道：“尘子，等我一下撒，你跑这么干啥子。”

山村渐近，可却没见一个人影走动。

“这是咋的了，咋没个人。”

“不对。尘子，你看好这小妮子。”

这时，拓跋武脸色一变。老远看见村口两个大坑，他便意识到村里出了什么岔子。

走近村口时，三人全愣在了原地。这一路的欣喜，小自得，少年内心所有的美好幻想终成了一滩泡影。

山村毁了。

老祖跪在村子前，他的双手不舍的搭在青牛角上。村口几间窑塌了，三叔，二狗叔，屎蛋，胖婶，几家人的尸身死在了窑前。村北，雪枫的尸体断成了两截，一截挂在屋前的树上。

“嘎嘎....嘎...”

几只乌鸦被三个外来者惊飞。它们拍打翅膀扯出几声刺耳的叫声，似乎告诉三个外来者，这一堆是它们的食物。

“尘子，你告诉我，这是假的。”

“...快呀，你告诉我，这一切是假的....”

“小黑哥，你说，这是假的对吧。”

这一刻，雪柔好像忘记该怎么哭泣。她木讷的在村中走了一遭，而后，她发狂一般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