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北地② (1/2)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只是时移世易，再难圆满。

高高堆起的小山坡上，犬夜叉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表情无悲无喜。

“犬夜叉。”一个声音从山坡下传来，顶着一头醒目红发的半妖不知何时靠近的唤道，犬夜叉瞄了一眼突然出现在坡下的子羽，回过眼没打算搭理。

子羽也不计较，嘴角依旧含笑，眼神却没有波澜的问道：“你去见桔梗了？”

桔梗？犬夜叉抬抬眼，没有回答。

“看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是桔梗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吧。”子羽笃定的说道。

“你错了。”犬夜叉打断子羽信誓旦旦的言语，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的说道。

“莫非桔梗对你还能说出什么好话？”子羽诧异的抬头看向犬夜叉，自下而上的角度让犬夜叉的容颜一览无遗，同五十年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对人的态度也是一样，永远都是一副生人免进的冰冷，哪怕认识再久，看上去好像熟识了，其实都是一样的，犬夜叉的内心从来没有真正打开过。

不过犬夜叉似乎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态度的问题，子羽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想到，不过也许也是因为，半妖能够熟识的人本就不多的缘故吧。

因为不多，所以会提出的人便更少。

这么一想，当初听到犬夜叉居然会和巫女相恋，那个时候对于犬夜叉会和人相恋的诧异甚至高过了他喜欢的人是巫女这个身份的不可置信了。

而且那个人还是桔梗。

“对你这个要了她性命的半妖，桔梗居然没有对你下手，她的涵养还真不错。”子羽渍渍称奇的看着手脚完好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模样，不痛不痒的说道。

犬夜叉自上而下冷冷的撇了子羽一眼，没有开口。

其实他也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虽然子羽说话不中听，可是有一点他却说对了，桔梗的确没有对他做什么------在从死亡的长眠中醒来之后。

被桔梗封印的五十年间他仿若是做了个梦，入梦前内心苦痛愤恨埋在心底；醒来后还没发泄，便得知桔梗死亡的事情，如遭雷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截然而止。

对很多人来说五十年差不多就是一生了，漫长而短暂，可是对犬夜叉来说，这五十年连短暂都算不上，就是一晃眼，所有的一切便换了模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上一刻你拿到了一千万的奖金，可是你就这么高兴的晃了一下神，下一刻奖金就不见了，然后周围的人都告诉你奖金你已经花完了。

……花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就像这样的茫然。

非常的茫然，除了这个词语再找不到其他的形容，内心填的满满的恨与痛苦都化为了茫然，所坚持的一切都成空……

然后桔梗又出现了。

就像那失去的一千万又突然出现在你的手中，你会放手吗？你能放手吗？你愿意放手吗？

我不愿意。

爱也好恨也好都没有关系，五十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也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桔梗的死他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犬夜叉只是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那些相互的伤害，只是不想，就这样。

可是桔梗不需要。

犬夜叉没有想过的就是，可是桔梗不需要。

子羽猜错了，桔梗没有对他说坏话也没有对他说好话，他成为人类的那个新月的夜晚，桔梗沉默的与他擦肩而过，就像她刚复活的那天夜晚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犬夜叉愣在原地，久久不敢回头，就这样背对着桔梗离开的方向站了一晚上，最后在凌晨阳光升起之后缓缓的像前走，一步又一步，就这样离开。

为什么？

如果恨，桔梗对他出手犬夜叉绝对不会还手，如果不恨……怎么可能不恨。

“真没想到桔梗居然能复活。”久久听不到犬夜叉的回答，子羽便自顾自的说道，“若是这个消息被东原那边的妖怪知道，岛国可是要热闹了。”

“东原那七位估计要害怕的睡不着了。”子羽笑着说道，眼神却冰冷无波。

“桔梗的消息，先不要说出去。”犬夜叉闻言终于有些反应，他眼神冷冽的看着子羽，警告道，“除了我，桔梗只见过神道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知桔梗复活的，不过你的情报来源现在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这么维护她啊，”子羽双手举起投降状，道，“放心，我本来也没打算说出去。”

“不过犬夜叉，你也要有心里准备才是。”子羽话语一转，道，“我们这边的人可是已经去东原了，若是他日谋事可成，你和桔梗……”

“当断则断。”子羽欲言又止，劝了一句。

“东原的事情我会负责。”犬夜叉按住铁碎牙的刀柄，转身从山坡上一跃而下，落地是屈膝微蹲，银色的长发被掀起的风浪吹拂过脸部，子羽还来不及看清犬夜叉是个什么表情便已被犬夜叉擦肩而过，再没一言半语传来。

少顷，犬夜叉的气息便消失不见，子羽有些苦笑不得的转身看向犬夜叉消失的方向，自语道：“他这是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还真是……”执迷不悟？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

“以前还真没发现他是这么死心眼的人。”子羽跺跺脚，看向空无一人的地上。

空无一人的地上除了他的影子什么都没有，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