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除妖师③ (1/2)

有一个故事，不知该从何说起。

远古的神明。

如同划破天空的流星。

没有坠入地上。

那些遗失的故事，我要去哪里寻找？

在哪里才能找到？

我是人类吗？

我不是妖怪，不是神，不是非人的异族。

有一个故事流传了很久。

从神明，流传到妖魔，从妖魔流传到人类。

我不知道那个故事说了什么？

但是我愿意听一听。

------《人典》

对人类来说，祠堂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因为这里摆放着一姓之人可以追根究底的族谱，看着族谱上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哪怕大多素不相识，也不会有孤身一人的感觉。

人类，终究是群居动物。

族谱大多是族内的长者才能观看修改的，但是如今……戈薇静静的在除妖师的祠堂中，拿出纸和笔打算誊抄一遍刻在祠堂内石碑上的族谱。

戈薇知道这样很失礼，可是……她之前一踏入祠堂便发现这里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祠堂本身除了建造的材料比较坚固之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保护，这里，没有幸存者。

所以戈薇想要誊抄一份族谱，之后她打算在把外面那些惨死的除妖师们下葬之后，在墓碑上贴上誊抄的族谱，虽然没办法一一对应------但是至少，不是无名的墓地。

作为陌生人，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戈薇不禁叹了口气，抄的很认真，一笔一划确定没有写错之后才去看下一个名字，渐渐纸上的名字多了起来，但是抄着抄着戈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想了想又重头到尾的看了遍石碑上的族谱，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石碑上的族谱好像是残缺的？

戈薇走上前，细细算了算族谱上每代人的对应的时间，发现缺的好像是距今1000年前的两代族谱。

1000年前，那就是据现代1500年前，她记得那个时代似乎是统称为“古坟时代”，那段时间就是除了战国时代之外，另一个历史记载很模糊的时代【注①】。

战国时代之后人与妖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那段历史不为人知，如今一想，古坟时代的历史似乎也是如此……会是巧合吗？

戈薇呆了呆，突然又甩甩头回过了神，管它呢，她又不是要研究这个，也没必要想太多啊，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誊抄族谱，希望能赶在在太阳下山之前把死去的人们安葬。

至于其他的……暂时埋在心底就可以了。

另一边。

“我叫珊瑚，这是我的伙伴云母。”大哭了一场的珊瑚擦了擦眼泪，终于想起了什么的对桔梗说道，“我大概知道你来此的目的，只是可否……让我先为族人下葬。”

“我来帮你吧。”桔梗怜悯的看向四周。

“……谢谢。”

安葬一事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不难，只是珊瑚不想让族人再曝尸一夜，想要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入葬，所以很多步骤都省略了，再加上有云母和桔梗的帮忙，一个用爪子挖坑一个帮忙整理入葬者的遗容，速度快了不少。

安葬快要结束的时候，珊瑚跪在一群墓前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转身时入目便是一席红白服制。

又是……巫女吗，是认识的人吗？珊瑚看向一旁的桔梗，果然听桔梗说了句：“戈薇。”

“桔梗，你怎么在这里？”戈薇有些惊讶的说道，随即又看向跪在一旁的珊瑚，“这位是？”

“这是这个村子的人。”桔梗回答道。

除妖师一脉的幸存者吗？戈薇眨眨眼，难怪刚才她一路回来发现这个村子人的尸首都不见了，她还以为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呢。

……不过，幸存者吗？

戈薇突然想起什么的拿出一叠纸走到珊瑚面前，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村子还有幸存者。”

珊瑚眼睛因为之前的痛哭还有些红肿，一时看不见戈薇手上的纸上写了什么，只是有些奇怪戈薇抱歉的态度，等到戈薇把那叠纸递到眼前，看清上面写了什么的珊瑚不禁接过后一页一页翻了一遍，口中喃喃道。

“这是……”

“是祠堂上的族谱，我抄录了一份打算刻在墓碑上的，”戈薇看了看珊瑚身后的群墓，道，“对不起，冒然进入了祠堂……”

“不，没关系。”珊瑚看着手中白纸黑字清晰可见的族人名字，眼眸含泪却没有再哭，只是感激的回答道，“反正现在……也不是很重要了，而且你本来是打算为我的族人刻碑的，你的心意真的，很感谢！”

“……我本来打算每个碑上都刻录一份族谱，不过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戈薇安慰道，“就由你为族人碑上刻上名字吧，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珊瑚擦了擦眼泪，转身走到墓群中，一个又一个的雕刻起来。

戈薇看了会儿在墓群中一时也出不来的珊瑚，随后在桔梗的示意下跟着桔梗无声的退到了远离墓地的一所破烂的房屋旁。

“桔梗，你怎么会来这里啊？”确定不会影响到珊瑚之后，戈薇开口对桔梗问道。

“这片区域是在我所在神社的管辖下，我听说这里出事了，所以来看看。”桔梗说道。

“不过，你是怎么快知道这里出事了？”桔梗疑惑的问道。

“呐，因为，这个。”戈薇抬起手给桔梗看到，只见一只银白色的蝴蝶安分的待在戈薇右手的食指上，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