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1/2)

太仪国东州谷城，深夜里悄然无声，人们伴着虫鸣叽律声，困意悄然涌上心头，起鼾入眠。

他们作息与往如出一辙，灯火尽数全熄，繁华街道陷入夜色的笼罩，却在皎月之下显得亮堂。

“娘亲！娘亲！救命！”

城中心一豪宅府邸内，年仅八岁的孩子在卧榻上挣扎呐喊，额间冷汗直流，猛然间被噩梦惊醒，挺身坐起。

此刻房门推开，一女子火急火燎行至卧榻之侧抱住孩子，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牝儿又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娘亲在。”

“娘亲。”东方玄牝两眼迷离，即使是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下，他的身子依旧颤颤巍巍。

他梦见天空中皎皎明月被黑云遮蔽，黑云则又被浸染成血红色，如同火海一般不断坠下焰火，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谷城便毁于一旦。

梦境如此真实，他畏惧着，恐慌着，生怕失去最亲的家人，失去当下所有的一切。

女子轻抚着东方玄牝发丝，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牝儿不怕’

此时或许没有人察觉天空异象恒现，黑云渐渐将明月遮盖，云朵如东方玄牝梦境一般渲染成血红之色，与往常大相径庭。

轰隆！

一道仿若能震裂大地的雷霆声炸响开来，瞬息间惊醒谷城内万千生灵。

牲畜慌乱至极东奔西撞，就连在xiao穴巢中栖息的无数昆虫蛇蚁都纷纷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它们迅速逃离着，似是能预见谷城今夜将历经一场千载难逢的可怕灾祸。

天有不祥之预兆，每家每户皆推门而出看着当下所发生的一切，顿感不安，心畏不已。

“是荒火！快！立马疏散城内所有人。”

东方氏府邸庭院内，一名中年男子紧皱着眉头，以极其沉重的语气喝道。

“是！城主！”庭院里几十号人齐声应道，话音刚落，立马分散离去。

在旁屋内一位气质尚佳之女子牵着年仅八岁的东方玄牝走出来，她便是谷城城主夫人付静衍，她此刻捂嘴惊问道，“承川，究竟发生何事了？”

“天降荒火于谷城，静衍，这是惩戒滔天罪恶之人所降刑焰。”庭院内中年男子东方承川抬眼微微摇头叹气，“天地之大，看来已容不下我东方一族了。”

付静衍闻言身躯微颤，双眼愣愣出神。

东方玄牝听闻父亲的言语，看着母亲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心中隐隐不安，联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里来重复做的噩梦，这一刻，他还感到母亲害怕的颤颤巍巍，她的手心里正徐徐冒汗。

咚！咚！咚！咚！咚！

忽然铜钟敲响，覆盖着整座谷城，铜**连续敲击响五声，余余绕耳不绝，这意味着城内民众须尽快撤离，等同于一级警报。

自东方玄牝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铜钟连响五声，预示着即将面临毁灭性的危机。

东方承川也来不及多做解释，立刻将小玄牝抱起，再拉着付静衍皓腕，火急火燎的逃离庭院，往城门方向奔去。

嘭！嘭！嘭！轰！轰！

无数天火从上空坠落，刹那间，谷城狼烟四起，火焰滔天，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可怕，城民争先恐后的逃命，不少人因逃不过而葬身火海之中。

大部分城民逃出城外，可谁曾想到，那城门处埋伏了数百众金甲兵，遇人便杀，丝毫没有人性，简直惨绝人寰，顿时惨叫声四起，血溅城门楼。

些许修士奋起反抗，无奈实力差距过大，未能伤到对方一兵一卒。

乖巧待在父亲怀里的东方玄牝将这血腥的一幕尽收眼底，眼睁睁看着族人乡邻一个个倒下，血染大地，泪水不禁划落脸颊。

“静衍，是天兵天将。”东方承川见城外有金甲兵埋伏大肆屠杀，城内有荒火逐渐势大，沉吟片刻沉重道，“既然天道无情要亡我东方氏一脉，我们偏不遂它的意。”

在旁付静衍柳眉微挑，随之一皱，面露坚定之色，微微点头，二人又带着东方玄牝往城主府邸返回。

嘭！嘭！嘭！轰！轰！

又是一波天火坠下，火势比起之前足足涨了两倍，荒火不是凡物，可焚尽世间万物，岂人力可抵也。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到清晨日光初升。

谷城经过一整夜的焰火摧残，已变为一处乱石堆砌的废墟，平静了，火势早已褪去，偌大的谷城内遍地焦尸，不忍直视。

下雪了，似是老天在哭泣，雪花飘飘洒洒覆上焦石，这一幕显得格外的凄凉。

城主府内一处由磐石堆砌的神坛之上，蜷缩着身子的八岁小男孩睁开朦胧双眼，意识渐渐清晰。

他抬眼环视着，只见父母亲以身躯互撑的姿势将自己护在其中，不少府内族人也井然有序的躺在周围，他们身体焦黑，皮肉分裂，都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东方玄牝明白，族人们是以燃尽神元的方式保护着自己，而父亲母亲也是一样，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留存着最后一丝耐人寻味的古怪笑意。

一阵轻风拂过，所有焦黑尸体化为灰烬随风飘扬，散落在谷城各个角落，归于大地。

昨日还繁华似锦的谷城，一夜间成为了一座黑礁瓦石乱堆的废弃之城，东方玄牝痛彻心扉，内心煎熬无比，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划落，他望着渐渐化成灰的父母遗体，跪了下去，他无助，声嘶力竭的喊叫着，“爹爹，娘亲，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天降荒火，也不知道城外金甲兵是何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