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白玲 (2/2)

虽妙，能除妖，然轰响之后，吾等亦毁之，恐与妖同归于尽矣。”白玲附曰：“吾等可先于屋内挖地窖，待妖至，吾等匿于地窖之中，可免受损，将引线之未端置于地窖内，留小孔窥之，伺机而燃，定可成也。”焦璞与冯翁拍掌赞曰：“此安置甚妙！照计行之。”

计谋商定，始备之，焦璞暂居冯家，其先进城，寻至一家爆竹作坊，购火药五百余斤，将碎铁片与火药掺之，用油布包之扎紧，埋于柴门前。后助冯翁父女于屋内挖土，地窖成，其将导火引线用油布裹之，以防受潮，埋之地下，引线末段置于地窖内，安排妥当，只等鹰妖上钩，将其灭之。

果不出冯翁所料，时至七日，鹰妖果至，其手持双锤，气势汹汹，登门叫阵，厉声喝曰：“放暗箭小竖子儿，快快出来送死！”见鹰妖至柴门前叫骂，焦璞暗喜，忙入地窖，准备点火。白玲为稳住鹰妖，于屋内回曰：“鹰兄息怒，待吾与父商议，即刻出门请罪。”鹰妖闻白玲之娇声，顿怒消过半，然仍喝曰：“让放暗箭者出来，吾欲报一箭之仇！”

趁此时机，冯翁父女迅入地窖，焦璞点燃引线，瞬间，轰！地雷爆炸，轰隆巨响，震天动地，烟火扬尘飞起十丈余，鹰妖顿时炸成碎片矣！距茅舍附近有一城隍庙，因年久失修，受震轰然倒塌，三间茅舍亦震塌，然冯翁、白玲与焦璞因有防，皆安然也。

除掉鹰妖，白玲免去心头之患，虽茅舍震塌，心却悦然。次日，焦璞助冯家修茅舍之时，忽觉嗓剧痛，口不能发音，亦不能唱戏，成哑者也。白玲觉蹊跷，遂闭目做法问冥界，何因也，城隍爷至，告知曰：“焦璞施火药，震塌城隍庙，罚其成哑者，后半世不得言语唱戏，此罪该如此也，”白玲求曰：“焦璞施火药，为除妖救吾，其乃义举也，若有罪，吾应受罚，吾愿舍音替之。”城隍允之。

焦璞忽觉嗓清亮，能言语，却发女声，音似白玲之声，然白玲却哑矣，其大惑不解，急问何故？白玲苦笑不能言，冯翁告知其故。焦璞闻之，铭感五内，痛哭流涕，跪于坍塌之城隍庙前，誓曰：“城隍庙坍塌，吾之罪也，吾愿倾家荡产重建之，重塑城隍之金身而赎罪，求城隍爷免去白玲失音之苦，有何罪责，吾愿尽负之。”

焦璞许愿后，冯翁告知，城隍爷已应允，然必须城隍庙重建之后，罪罚之苦，方可免之。焦璞欲典卖家产，备重建之款，然其乃一猎户，家境贫寒，何来巨款？此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也。冯翁称自有良策可聚重资，此事不难也。

冯翁至深山处，选一平台，坐于之上施法，闭目掐诀念咒，施聚鸟术。短时，成千上万百灵鸟飞聚上空，黑压压遮天蔽日，一望无际。冯翁喝令，命众鸟自今日起，各叼一财物投至平台之上，寻财物之时，不得抢劫，不得偷盗，限三日告成矣。

众鸟得令而去，三日间，有叼人遗戒指者至、有叼人遗金簪者至、有叼海边珍珠者至、尚有叼琥珀者至也。三日后，堆积平台之上，如小山般。焦璞见之大喜，惊呼：“此莫言建一座城隍庙，十座亦足矣！”

将所叼之物易之，换成银两，足有万两！焦璞即刻聘请工匠，大兴土木，重建城隍庙。数月后竣工，新建城隍庙扩建翻番，大堂雕梁画柱，檐牙仰啄，油漆彩画，焕然一新，堂内城隍雕像重塑金身。城隍爷得知，大悦，遂免其罪，焦璞与白玲重获语声，高唱杂剧《西厢记》张生与崔莺莺团圆之片段以庆之。

事毕，冯翁欲携女儿归泰山，白玲拒之曰：“吾与焦璞已情投意合，救命之恩终生难报，吾愿伴其终身而永不弃也。”冯翁知女儿与焦璞已情笃爱深，实难分之，无奈曰：“也罢，愿汝二人之爱地久天长，永不分离，吾去也。”言罢，冯翁化作百灵大鸟，振翅高飞，白玲依偎焦璞之怀，二人仰视，目送大鸟渐渐远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