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尘 (1/2)

第三章前尘

“林儿，这么多年不见，让你受苦了。”

“爷爷你这些年去哪了，爹找你那么久都没有一丝消息，我爹我娘他们都被杀害了，柳家也没有了……”

柳林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了，声音越来越小。

“不要说了，爷爷都知道，爷爷都知道”老人说着就抱起那还在哽咽的柳林。

天之苍苍，其色也正。人之惶惶，难以度日。

柳林正是由于经历了如此多的苦难折磨，在绝望之中还能见到自己的至亲，年幼的内心不可谓不激动。实在是五味杂陈全在一心，难以启齿。

林儿啊，爷爷这一走就是十一年，你也能跑能跳了，怎么还哭鼻子呀，还记得当初抱着你，你还往爷爷身上撒尿呢。

老人眼睛略有湿润，想起那些年，小林子的顽皮事情。

柳林也被说的脸上一红，也记起小时候总是抓着爷爷的胡子，爷爷可对自己亲的很，总是抱着自己到处游玩，奇山异水、帝宫王府真是如同自家后院，那时皇太子欺负自己都要被爷爷打屁股呢。

时过境迁，这一晃十来年自己都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元帅之子，变成了街边任人蹂躏的小叫花子。

可悲！可叹！

“爷爷，柳家到底得罪谁了？”柳林眼神切切望着老人。

“唉，林儿，柳家谁都没有得罪，你现在或许还不懂，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柳家灭亡是天数，是这冥冥上苍早就定下的结局。”

老人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晚霞。晦涩的语句从老人口中娓娓道来，柳林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他依旧认真的记着每一句话，希望有一天查出真相，还自己与柳家一个公道。

树大招风，人为名高。柳家为帝国兴旺付出无数心血，天梦大陆谁人不知，可也正因此功高震主。柳家的威势一天天的增长，却也一天天走向覆灭。

柳家成就是踏着无数尸骨走出来的，而这也是其最为致命的一点，皇帝可能不会说什么，但那些臣子肯定巴不得柳家早点灭掉呢。

“咳咳，林儿”老人突然捂着胸口，咳出一滩黑血。

“爷爷，你怎么了啊。”柳林连忙扶着老人，眼神急切，眉头不觉紧皱。

“不碍事，不碍事，老伤了，爷爷还撑得住”

柳林此刻只觉呼吸困难，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咽喉，心想难到唯一的爷爷也要离自己而去了吗。

老夫纵横华夏四十年，为先帝平北蛮、退海寇，到头来却是家破人亡，稚子无声。可怜我林儿少不更事，还未享得童年便流落街头，日夜受人欺凌，靠乞讨可怜为生。

夏九幽啊夏九幽，你爹当年随老夫叱咤九州时你还穿着开裆裤挖泥巴呢，既然无道兄羽化升天，而你这小家伙不思进取，竟然敢颠覆我柳家，那我柳问天说不得要问鼎中原了。真是天真，没有你老子管你你还真以为他是念及恩情不敢动我柳家吗。

在这神州沃土上，你夏朝虽大也只不过是边地一隅。谁才是真正的巨龙你们知道吗，井底之蛙也妄论天高。看来这么多年终究是证明对你们仁慈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老夫会慢慢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夏家不过是个小丑，一个欺骗天下的骗子。

“林儿”

“在，爷爷您说”柳林看爷爷脸色一正，似乎要跟自己讲什么，当下也甩掉情绪认真的看向老人。

柳问天也看着柳林，四目相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

“真像你妈妈啊，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老人叹息

柳林沉默不语，紧抿着嘴唇，眼神依旧是那么清澈明亮。

“林儿，你相信世上有仙人吗？”

“我信。”

“何以见得？”

“世界那么大，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完全知道，比如说仙人。”

“柳林啊，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比如你的母亲就是一位仙人。”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而柳林的心现在就好比天上的云彩。

风起云涌，大雨如注。

“我妈妈是仙人？！”

他现在脑海里还回荡母亲离世前父亲的咆哮：“夏昭你这是在自取灭亡，华夏总有一天会在你手上覆灭！”

还记得那天还是正午却漫天星光，整个青云城都被照亮了，妈妈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平和：“云天，一定要把林儿安全的带出去。”

“妈妈，妈妈！啊啊”孩子的哭声响彻云霄。

世界从那之后就安静了，再醒来时身边就只有自己了，父亲也不见了。只有一把冰冷的令牌陪伴着自己，他还记得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父亲对自己说，一定要拿好令牌，千万不要弄丢，有了它你就能无惧一切，有了它你就能拥有世界，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爸爸没也有办法陪你了，坏人还在穷追不舍，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也不需要想着为我们报仇，这对你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负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你只需要好好活着，不需要过得多么好，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令牌一直都在，柳林也一直活着，令牌并没有带给他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希望，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令牌还在，柳林也就存在。

柳林从回忆中醒来，拿出了怀中那所谓的令牌。这是一个古朴的手令，长三寸三分，阔两寸，厚五分，正面为一个“道”字，两侧龙虎相会好似是为这个字而活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