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机会与把握 第七章 我与工长 (1/2)

其实锤子是个极普通的工具，即使是大锤我在家时也用过。然而，这把大锤却难住了我。我在家用的大锤的把是硬的，可这把锤子的把竟然是软的，还特别细。我一抓到手里就觉着有些细，不得劲。往起一拿，就更不得劲了。锤子不大，看大小顶多20斤，但我这个出身于贫寒家庭、经常干活的小伙子竟然双手没起来这把锤子。倔犟的我叫上了劲，非要拿起来不可。当我第二次丹田叫劲时，我总算把锤子端了起来。只是两只手和锤头不是在一条直线上，而是在一条曲线上。实际上是右手在曲线的最高点并向上提，左手向下压，完全是靠右手把锤头提起来的。我是憋着劲去拿这锤子的，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根本没去想一旦把锤把弄断了该如何向工长交待。待我把锤子强行提起来时我才想到这个问题，赶紧又把锤子放下来。然而不行，这么大块石头，没有锤子我怎么才能把石头打碎呢！于是我蹲下来，开始琢磨这锤头该怎么用。我想去请教工友，可看了一下，几乎没一个人往我这里看，除了忙自己活的，根本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但我没有退缩，我决定要治服这个软绵绵又沉甸甸的家伙。我蹲在它跟前，仔细观察这把锤子，锤把又细又软，且滑而油亮。要想拿起它，第一个支点最好是锤把的根上，这样锤把再软我也能把锤头拿起来。另一只手握哪里呢，刚才提起来时左手是握着锤把的最末端的，而且是往下压，不是往上使劲的。看来想拿起这把锤，这两个握点是必须的。我试了一下，很轻松的就把锤子端了起来。可是怎么用呢？右手端在锤把根部，这样去砸石头很别扭，几乎是使不上劲。即使勉强砸了，也不会有多大力气。可这是单位里用来砸石头的锤子，也就是其他工友都是用这样的锤子来工作（后来才知道这工作叫“破荒”），难道他们会这么别扭去砸石头？（那时我无论语言还是心理活动，都把这活叫砸石头，是第三天我有了师傅之后，才开始学会用破荒这个词的！）我决定先这么端着锤去找块小点的石头去砸砸看。我找到一块枕头大小的石头，用力把锤扬起，下砸，随着锤子的下降，我的身体不得不随着弯曲，腿也要下蹲。等锤子落到石头上，右手虎口震的裂开出血，脸上还有碎石碴喷击。如果不是本能使我闭上了眼睛，恐怕会出大问题。不对，肯定不对，如果老师傳们是这样干活，没两天半就都去医院了。怎么回事呢？左手握锤把末端应该是没问题的，硬把锤子也如此。那问题应该出在左手，而左手能握的合适位置也就两处，一是中部，这已经是试过了，通拿起来，不但费劲，还抡不起来。一处是根部，刚才也试了，能轻松拿起，却不能轻松没危险地抡砸。不可能是两手都握末端吧，那样是无法把锤拿起来的。那么，那么，是不是在抡锤的过程中手的位置需要变化呢？嗯，有可能，否则真就没别的可能了。顺着这个思路走，我觉得应该是我试过的两种持锤方法各取其优。第一种持锤的优点是不用大哈腰也不用下蹲。第二种持锤优点是能轻松拿起锤子，还不用担心锤把会折。那么我用第二种持锤方法把锤拿起来并扬起来，在锤下降时把右手下滑到中部，改成第一种持锤方法，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嗯，就这么试一下看看。我按着自己的想法把锤扬到了右肩上方，使劲向下抡，同时右手下滑，好家伙，那锤头狠狠地砸在那块我选中的石块上，啪的一声，石块应声而碎，象一朵石花展在我的眼前，我的心也随之开了花，情不自禁地给自己叫了声“好！”

会用锤了，下一个难题是怎么把这块房子大的石头打碎我没有时间多想，拖着大锤和撬棍来到石头跟前。这一照量才明白，我面临的不仅仅是打碎这块石头的问题，还面临着如何上去的问题。不管怎么上去，都得上去，愁也没用，哭更没用，还丢人。我绕石头转了一圈，觉得可以爬上去，但锤和撬棍无法同时带上去。怎么办呢？有办法，把锤扔上去，撬棍立在大石旁，待上去后趴在上面就能够着！我终连人带工具上了大石顶。我有点自豪，站在大石上真的环视了一下周围，找了找一览众“石”小的感觉！

自豪完了，该面对现实了，我的真正难题摆到了眼皮子底下，这个大家伙我从哪里下锤呢？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没有着急下锤，我要研究研究这块石头。书上说“以小战大必用巧”，我与这个大家伙，必是小战大，蛮用力，恐怕累死也打不碎，那怎么用巧呢？把它推动起来，让它在滚动中自己把自己摔碎，这当然是巧法，可这里是平坦的作业面，没有坡，这招用不上。弄块更大的石头来撞击它也是个办法，可去哪里弄？又怎么那么准地砸在它上面，此法也不行。这不行那不行，那怎样才行？唉，我怎么发觉这石头似乎有很规整的纹理，而且有的地方纹理已变成石缝。工长给我撬棍时我还真没琢磨它是干啥用的，难道是用来撬石缝的。反正没有别的办法，摸着石头过河，撬撬石缝看看什么效果！

我找了一处靠外边的石缝，先把撬棍的直尖端插入石缝，使劲撬了撬，石缝没有变化。我发现撬棍的另一端有一折角，象个鸭子嘴（后来才知道，那一端叫“鸭嘴”），似乎能提供一个撬压的支点，应该能形成一个杠杆，会省很多力。我把撬棍调了一下，把鸭嘴一端插进石缝，用突起的鸭头做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