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一波多折 (1/2)

奚就接到消息时，正坐在玄武楼的雅间会客，听了仆人的传话微微一僵，起身致歉道：“萧老板、何老板，奚某家中出了点棘手的事，要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议。”

两位老板先是一愣，接着拍案而起，拦着奚就不准他离开。“少帮主你这是做什么？事谈了一半就要走，瞧不起我们？”

“就是！谁不知道你无妻无儿，家中就一堆下人，能有何事？”

“这批货可是马帮主在的时候就定下的，虽然晚到了大半年，但看在我们合作多年的份上，就帮我们这一次吧！上万两雪花银，我们可赔不起啊！”

奚就停步，淡淡地扫了扫这两人，清冷开口：“这批红水乌龙是去年九月下的定，要在清明前交货，从流球走海路过来至少要一个月，二月就得装船。而二月中旬，流球突发疫病的消息传到卫国，谦王下令断绝与其所有交易，到港货物凡要进口的，全数销毁。奚某不管你这一船的茶叶是如何避过了盘查，躲到今日，但这是疫区所产，断不能流入市集祸害百姓。当初下定时付的三千两定金，就当是莲帮给二位的补偿，奚某绝不再讨要，但货得由莲帮扣下，择日销毁。”

听奚就这样一说，那二人相互看了看，松了拦路的手，赔笑道：“既然少帮主有事，就请先回吧，我们这点小事就不劳少帮主挂心了。”

奚就急步出了玄武楼，马车已在门口候着了，他翻身上车，劈头便问：“找到人了吗？”

车厢里即刻有人回话：“松竹馆的馆主不在，拿了守门的伙计，刚招了，下的软筋散，全蒙着面，不清楚是哪里来的。”

奚就皱了皱眉，“送信给别院的人呢？”

“跑了，不过落雷闻了气味，已在追的路上了。”

“让老四去渡口等着，萧何二人的船已在永贞过来的路上，船一到就扣住。我们去砂朱巷。”

“砂朱巷？去那里做什么？”

奚就摸出一对丝带扎紧袖口，“打架。”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布库醒了，原因无他，饿了。他晕乎乎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某个车厢里，暮摇漠然瞟了自己一眼，正想起身，惊觉手脚被皮绳绑得严严实实的，再一看暮摇，倒是比自己稍好点，用的是麻绳。

后颈有些抽痛，他坐正身子，不太好意思地问：“我们这是……被人掳了？”

暮摇都不愿搭理他，“一等一的高手？”

“这个，”阿布库干笑道：“初来乍到的，没吃过mí_hún_yào的亏，下次就有经验了。”

“还有下次？”暮摇柳眉一竖，“等着我大哥来剥你的皮吧！”

阿布库沉重地叹了口气，抬眼四顾，这里是个素净的车厢，除了他跟暮摇坐着的软塌，别无他物。车窗半掩着，有风不时撩起窗帘子，洒进些日光来。

阿布库有些疑惑：“怎么不逃？车窗不是没关吗？”

暮摇斜乜着他：“你动一下试试。”

阿布库果然就动了动，想运气挣脱皮绳，刚一使劲便觉全身像有万千蚂蚁咬过，酸麻难耐。他呲了呲牙，没想明白。

“软筋散，十个时辰内无解，且废着吧。”暮摇转过脸，再不愿说话了。

于是二人瘫在软榻上，任马车把自己颠得晃晃悠悠的，活似两个不倒翁。

阿布库沉不住气，没过多会儿又出声：“我们睡了有多久？你见到掳我们的人了吗？这是要去哪儿？”

“你比我多睡了一个时辰。”暮摇冷冷回道：“我要知道这是去哪儿还会被绑着？我大哥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吗？把你这样的奉为高手，还让你来保护我？”

小姑娘这是真动气了，句句话里带刺。阿布库闭了嘴不再去招惹她，暗暗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别告诉我大哥，”暮摇冷不丁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会安顿好他，以后也不必再见。”

“他并不知道。”阿布库慢悠悠地回道：“是我无意中撞见的。”

暮摇疑道：“你认识雨墨？”

“鲁国修行时，他来过一段日子，后来才被你大哥赶回去的。那时人多，他倒是不记得我了，但我可记得他。”

“你是在鲁国认识我大哥的？”

阿布库点头，嘴角微弯：“我欠沛渊一条命，所以报恩来了。”

暮摇看了看他，嗤道：“你这报恩的诚意不够啊。”

阿布库很是无奈，“小姐，若没有我，在永贞你就得被掳了。”

“永贞？”暮摇呆住了，“为何？谁跟我有仇吗？”

“谁让你嚷嚷自己有钱呢？财不露白啊，行走江湖可不比在神鹰府里，不守规矩就得吃亏。”

暮摇愕然，“我几时嚷过自己有钱的？”

阿布库别有深意地一笑：“以后少喝酒，饮酒误事。”

暮摇怔了怔，正想再问，忽见阿布库神色一变示意自己噤声，接着马嘶急鸣，马车猛地停了下来，两人双双被甩出软榻，跌在地板上。便有兵器相交声传来，却不过十来招的功夫，又重归平静。

打完了？被救了？

暮摇正摔在了车窗下，蹭着车厢壁想要站起身往外看，谁知马车陡然起步，她站立不稳，扑通又摔了回去。

“换人了，”阿布库侧耳听了听，“这次是个高手，内功深厚。你还真有本事，惹了两帮人想要掳你！”

暮摇瞪大了眼，百口莫辩。经此变故，两人都没了玩闹之心，打起精神留意外面的动静。先前只听到马蹄声响，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