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边惊虹 (1/2)

人总难免被孤独包围，即使身处人群之中。

上船后奎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一套干净衣物，破烂血腥得泛黑的夹克衣和牛仔裤粘在身上特难受，奎子洗了好久，直到木盆里的水不再发红为止，晾晒在桅杆上，运动鞋也破了，可舍不得丢。

奎子换上无肠国士兵的纯白色衣服，永曦围着转了几圈夸奖一句：“奎锅锅，你真帅！”

“那是！”奎子暗自心虚，庆幸之前没把“一身黑、一身白”的想法说给永曦听到，他又突然昂首挺胸，叹上一声：“寂寞”，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明智，还是因那句“真帅”的得瑟。

奎子他们是当天午夜才起航的，盼玥儿在她的船舱里翻了许久，然后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天已黑了，些许狼狈，她吩咐开船，然后一行人就急急忙忙出海了，按照盼玥儿的说法，天亮之前一定要远远离开这座岛屿，然后第二天天黑之前驶出千里禁区范围。

帆船很大，航行速度却极快，动力核心是一种那叫水灵石，拥有强大能量，装载船上如鱼得水，只需要一两个人便可掌舵，这苦力自然落到任氏兄弟身上，任羽不管，整天闭目打坐，船上所有人都不是任天翔敢得罪的，只得哭丧着脸担任起他自封的“船长大人”来，还好奎子会时不时去和他聊天，说是聊天，实则是在回答奎子的各种奇葩问题，奎子对世界上最基本常识都不了解，起初任天翔还以为他在消遣自己，几次下来他无语的发现，奎子真的是个文盲。

试想，要是在华夏你身边有一个人，不知道手机电脑是什么，好吧，可能是他太落后，但竟然连人名币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时候，那他不是疯子就是个傻瓜。

洪荒世界，中心有陆地，名神州大陆，方形，故有“天圆地方”一说，人类是这片大陆的绝对主宰，这里灵气充足，名山大川多如牛毛，宗派国度数以万计，繁华似锦，就是已达化神境界的强者究其一生也无法纵横飞越，要知道化神境界强者自然寿命上限已由一百二十五突破至三百岁有余，并且他们和鸟一样会飞。据奎子评估，单神州这一块大陆面积就不是地球表面积可比拟的。

神州大陆四面皆是汪洋大海，分东、南、西、北四海，岛屿恒河沙数，四海更是无边无垠、辽阔浩瀚，四海之外有八荒，分别位于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等八面方向，八荒相较于神州大陆荒凉贫瘠，灵气稀薄，之中凶兽猛禽多不胜数，这里的人类或者修出智慧的妖兽多以神州为修行目标，因为八荒的处境却是比神州大陆差得太远，所占面积也是浩如烟海，八荒之外有天堑，千万年来无人能跨越。

天下修行派系众多，同个派系又有不同的修行功法，人类主修炼气，炼气士无论修行什么功法，都是分为四个等级：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每个等级又分为前、中、后三个阶位，任羽就是炼精化气中阶位，而任天翔只是化气境前阶位，别看只差一阶，这每个阶位之间实力悬殊天差地别。

奎子开始真正了解这个世界，几次听到洪荒，他一度怀疑这里与华夏神话有联系，或许就是数十万、百万甚至千万年、上亿年前的地球世界。古人云：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意思是天地一开始处于混沌状态，犹如一团玄奥浑浊之气，而后逐渐有了空间时间，经过演变出现了不同的元素，而它们是相互独立存在的，世界液态与固态的界限分明，一片荒凉。

此次目的地，北荒，无肠国与深目国就是北荒靠东的国家，开始的时候任羽还会和盼玥儿理论，他带来的一千七百部下全军命丧于此，总要有个说法的，不管你盼玥儿公主传闻再妖魔化，回到无肠国也需要一个交代。

“你以为你的父王不知道此次目的和计划吗，以我的实力怎轮到你来保护，别开玩笑了，他派你跟着出来就没想让你们活着回去。”盼玥儿的一句话让任羽兄弟彻底沉闷下来。

奎子问过任天翔，为什么在盼玥儿出去之后不驾着船先走，而是一直等她回来呢，毕竟盼玥儿太过莫测古怪，得到的回答是不敢，任羽更是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奎子，奎子闭嘴了，当作没问。

一只孤独的船：

一只帆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黎明和黄昏划满了，

它趟过的每一条河流。

它记得从哪儿启程，

却不知道该结束于何方。

大海不是它的归属。

它只是向前漂泊，

脚下是沉寂的湛蓝大海，

而头顶则是血红的月亮。

将来直面的都是浮云，

深埋心底的皆为过往。

彼岸或许会成为，

它破浪的唯一理由。

宁愿相信海枯石烂，

也不相信望眼欲穿。

凌晨，船头上奎子就着灯火给永曦写歌谣，然后永曦自己开始哼哼唧唧地编曲。有风，却没半丝睡意，说也奇怪，在岛上的时候日夜盼望出海、期待彼岸，出了海反倒不安起来，说不清是忐忑还是迷惘，亦或隐隐对未知的恐惧。

“歌很好听，人也很特别。”黑衣紧裹一身玲珑，盼玥儿走到船头，遥望天际，微风来，三千青丝飞扬。

“是吗，何以见得？“奎子嘴角微翘，上前倚着围栏。

盼玥儿转头看着奎子，像在组织说辞，许久后认真地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身上有着我从未见过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