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雪纷纷血飞舞 (1/3)

胡不归走下床，踩在鲜血淋漓过的地上，满屋的血腥气使胡不归胃部不由自主的收缩，胡不归猛的弯腰低下头，一阵阵干呕，五天没有吃东西的肚子什么也吐不出来，呕出来的只能是苦胆里面的苦汁，就像这个残酷的世界，如此苦涩，泪花随着干呕也随之欲出。

“他娘的，真不好受。”胡不归深吸一口长气，宁神静气，仔细回忆刚才发生了些什么奇怪的是，他居然能知道赵三九死后的这一刻钟之内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土匪的闯入，赵惠才一家的惨死。

想起一家人的惨死，赵三九悲苦至极，痛彻心扉，几至不能呼吸，爸没有了，妈不在了，弟弟妹妹也死了；胡不归又貌似是一个旁观者，并没有什么悲伤。悲苦、好奇、无尽的痛、宁静的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此和谐统一，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两个人；又如此诡密异常，明明有两种天壤之别记忆与情感。

原来，道家认为，人死如灯灭，人死后，神识的消失有一个过程，好比一个正在发光的灯，灯坏了，光芒自然同时消失，但他散发的热量还会在空间存续一段时间，这个热量，就是灯的游魂，所以，游魂也是一种真实的物质存在。比如满天星光，也可以看做是星辰之游魂，因为我们看到几亿光年外的星星所发出之光芒，其实，经过几亿年之后才能被我们现在所看到，而其发光的本体或许早在几亿年前已经毁灭，我们所看到的星光岂非正是此星之游魂？

道家认为人有三魂七魄，魂，也就是气；游，就是游离于外。物体的本体所游散于外之的气，即是游魂，游魂还能残留本体一定的自我意识（运行规矩与频率波动），当然，只有很短的存续时间。如是，道家也就有了死而不亡的观点。意思是：虽然死了，但是有技术可以使还未消散的、有自主意识的游魂进行自主选择的投胎、夺舍、移居、就住。

赵三九夜半子时落气，落气的时候，土匪屠杀全家，赵三九仿佛历历目睹。造化弄人，胡不归之游魂依附于球星闪电内核进入赵三九心宫。神生气，气生精（髓），髓生血、血生筋肉皮骨膜。一刹那，推动了赵三九刚刚停止运行的生理机能。

所谓先到为主，后至为客，先于天则天弗为，后于天地则奉天时。因赵三九这具刚死的身体是胡不归之游魂所启动，机缘巧合下，胡不归遂借赵三九之身躯而重生，成为赵三九这具身体小天地的主宰。

赵三九身体既活，本有的脑部细胞所保留的记忆，以及各组织器官细胞本身的生命、生活刻痕记忆，亦如电脑硬盘一般，在电脑重新开机之后，全部复活苏醒过来。

梦耶、幻耶！

胡不归既活，通过赵三九的记忆他已经了然，这个世道是如此艰辛而残酷。活着，是的，活着是第一目标，土匪，必须死。

胡不归推开柴门，走了出来，外面不知从何时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撒撒，又随风飘摇，把大地铺上了一层洁白，仿佛要覆盖住这世道的罪恶，要世道变得纯洁。

胡不归收拾心情，向漆家湾方向而去。当翻过自家土砖屋之背后山丘，隐隐约约听见唐屠夫家传来杂七杂八的说话声。“土匪！”胡不归立马反应过来。胡不归悄悄的潜伏至唐屠夫家外，在记忆中唐屠夫家有两间卧室，一间堂屋，一间厨房，唐屠夫夫妇卧室处于堂屋左侧。胡不归站在唐屠夫卧室墙外，透过破烂不堪的窗口往里一窥，只见七八条大汉与唐屠夫夫妇正在交谈。

“王爷，现在尚是丑末，我们此刻去漆家叫门，恐怕会惹得漆不落生了怀疑之心。”“呵呵，你怕了不愿意了这一票，不干也得干，要不，我这群兄弟们迟早都得饿死，你要敢不做，我同意，我的这群兄弟恐怕也不会答应。”只见一个长着马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两眼闪着寒光，对唐屠夫阴啧啧的说道。

“王爷，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说好的嘛，我借着帮漆家杀冬至猪的籍口骗开漆家大院的大门，然后，咱们就杀了进去。”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一个身高中等，但肩膀宽厚，腰围敦实，虎头鼠眼的家伙拍着唐屠夫的肩膀说道。

“那是、那是，以后全靠王爷，还有何爷你，以及各位好汉提携了。”唐屠夫讪笑。

这时，只见堂屋走过来一黑衣人，没有左眼，右耳残缺，举手投足之间，充满杀气，说到“王爷，何兄，依我汪某人之意，还是按照原来计划，现在即刻出门，一户一户杀将下去，把所有人都杀光，最后，再到漆家湾，攻打漆家大院。以后，漆家就是我们的了，你王爷就是漆不落，我们就是漆家兄弟，以后再也不用刀口舔血，岂不快活”

听罢，胡不归不禁大惊失色。“真是一群牲口呀，我得想办法通知大家保住身家性命。”

还没有等胡不归有所行动，只听见唐屠夫家大门附近堂屋里面聚集了更多的人。“不好，他们要出来。”胡不归赶紧往左一闪，只听见推门之声，果然唐家大门被打开，陆陆续续走出来35条汉子，往右边漆家湾方向而去。胡不归只能远远尾随。

那个时代，老百姓依附于土地而生存，除非城镇，一般乡村，老百姓居住并非集中，尤其在这山冲丘陵之地，每户相隔都有一定距离。胡不归只能眼瞅着他们一家一家的杀了个干净，却毫无办法。

最后一户是何长工家，等王夜眼这群土匪